第13章 汤泉 “疼……”_渣了暴君后我跑路了(穿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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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汤泉 “疼……”

  望见那熟悉肃冷的面容时,苏慕宜百感交集,庆幸自己被他所救的同时,又忧心接下来该如何应付他。

  “捞上来。”霍一脸淡漠。

  “啊?”苏慕宜有些犯难,她虽然会水性,但也不想寒冬腊月浸在冰水里捞人。

  “没使唤你。”霍看了看她,吩咐身后道,“,去捞人。”

  提剑走来,向她抱拳:“苏娘子受惊了。”

  说完,将佩剑放在池畔,毫不犹豫跳入池中,把昏死过去的小宫女捞上岸。

  霍又道:“拿起剑,杀了这个宫人。”

  确认他这次是在和自己说话后,苏慕宜吓得扑通跪在雪地里,“陛下,妾……”

  “方才若没有孤和褚,你早就溺死在池子里了,眼下犯什么心软?”霍将长剑踢到她面前,“还是说,因她是霍珲的人,所以你下不去手?”

  苏慕宜捧起沉甸甸的佩剑,只觉遍体生寒,她活了两辈子,莫要说杀人,就连鸡都没有亲手宰过一只。

  可是她不想让霍怀疑自己对承安帝旧情难忘,强撑着起身,拔剑出鞘,指向那小宫女。

  霍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,仿佛是在质问:不敢动手?

  她的确不敢,哆嗦许久,终究还是道,“陛下,妾没有这个胆量。”

  霍嗤笑,夺过她手中的长剑,反手刺入那宫女肋下。

  剑尖滴血,落入雪地,洇开一朵朵红梅,伴随着凄厉惨叫。

  苏慕宜喉间涌起不适,无力地跪坐在雪地里干呕。

  真是个小废物,霍瞥她一眼,吩咐身后的褚:“带下去处理掉。”

  褚领命,扛起宫人退下。

  四周重又恢复阒静,霍半蹲着身,垂眸端详她:“来玉春园做什么?”

  他从没有这样和颜悦色与她说过话,然而眸光却是冷冰冰的,没有丝毫温度。

  苏慕宜忍不住战栗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,逼迫自己冷静应对。

  “妾知罪,但是妾并未擅自……”

 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掌倏然箝制住她的脖颈,摩挲跳动的脉搏,“若有一句假话,孤不会饶恕英国公府。”

  她哪里面对过这种状况,尽管暗暗告诫自己要镇定,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,连日来积攒的委屈和愤懑一瞬爆发。

  “原来时至今日,陛下还在怀疑。我算什么?一条对霍珲忠心耿耿的狗吗?陛下未免太高看我了,这皇位争来争去,都落在你们霍家人手里,本就与我无关,我也不在意!”

  “我的确自甘轻贱攀附于陛下,但那也只是为了保全我的家人!”

  凭什么,她献上玉玺,协助霍除去宫中暗桩,他却还要这样对待她?

  他原本就是冷血无情的暴君,怎么可能指望他信守承诺。

  是她太蠢,早点想清楚这个道理,便不必费尽心思来栗山一趟,更不会前脚刚遇到要为霍珲复仇的痴情乐伎,后脚又被他以身家性命做要挟。

  有那么一刻,她甚至在想,不如让他杀了她,不要再过这种如履薄冰难受屈辱的日子了。

  可如果她真的死了,阿娘和爹爹一定会很难过吧?他们那样疼爱她,视她如掌上明珠。

  冰凉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到手背上,霍撤去力道,缓和语气,“别哭了。”

  他又没有真把她怎么样?哭这么伤心作甚?

  苏慕宜倏然恢复理智,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与他撕破脸。

  “妾此次来栗山,是为了打探家中消息。”她揩去泪,尽量让语气平静,“方才遇到的女子谎称自己是陛下身边宫人,妾愚笨,误信了她,这才会被骗来寻芳殿,险些丢了性命。如若陛下不信,可以派褚将军去查。”

  不知为何,她做出这般以下犯上的行径,霍心底却不生气,缓缓撤回手,“你的确笨。”

  顿了片刻,又道:“孤身边从不用女子侍奉,这也能被骗。”

  苏慕宜:“……”

  “妾刚才冒犯陛下,请陛下降罪。”她微微垂眸,语带哽咽,跪在雪地里向他行礼,“恳求陛下不要因此迁怒英国公府,妾的家人,并不知情。”

  然而他却没有表态,苏慕宜不安地等待着,冻得瑟瑟发抖,惊惧之下,意识越来越模糊,昏了过去。

  再醒来时,是在汤泉池里,暖意融融,周围雾气缭绕,犹如人间仙境。

  再看室内陈设,却并非琼华宫。

  她迷茫地想,自己是在做梦?还是已经变成了鬼?

  “此处是寻芳殿。”男子坐在池边,声音低沉,打消她的困惑。

  苏慕宜想起来,寻芳殿的确也有一泓汤泉,不过池子修得小,不如琼华宫气派,承安帝便不常来这里。

  “妾怎么会来寻芳殿?”

  她记得当时褚已经离开了,总不至于,是霍抱她过来的?

  霍却没接这话,语气生硬地道:“右手递过来。”

  苏慕宜依言照做,递去手腕,她本就肌肤白皙,欺霜赛雪,如此越发显得那圈淤青刺眼。

  他揭开瓶塞,往上头倾倒药酒,灼痛感突如其来,苏慕宜忙不迭收回手。

  “别乱动。”霍肃着脸。

  她乖顺地把手递回去,声音细细轻轻的,藏着委屈,“疼……”

  “忍着。”倒完药酒,霍对她道,“自己揉。”

  苏慕宜一边揉按手腕处淤青,一边听他问自己:“何时发现他给你下毒的?”

  她知晓书中剧情,自是清楚他这对兄长恨之入骨,却不知他究竟为何这般痛恨承安帝。

  或许揭开这些谜团,她才能平安苟命活到三年后。

  “是今岁盛夏发现的。”苏慕宜从容答道,“妾的小日子无故紊乱,那会儿太医署还是由张太医总管,请他来长秋殿看诊了好几次,皆说并无大碍,吃几贴药便能恢复如初。”

  “不久,太子殿下……”她意识到不妥,立时改口,“废帝生辰,妾的母亲来宫中为他祝寿,听侍女说了这件事,不放心妾的身子,便悄悄请了宫外的妇科圣手,装扮成仆妇模样,随同入宫,暗中为妾把脉问诊。”

  都多少年了,竟然还是这等阴损的法子,霍凤眸微睐,“那后来呢?”

  “后来便发现,是妾平素喜爱的杏酪被人动了手脚,那位女大夫建议妾不要再碰此物。”

  霍依稀记得,苏氏是承安四年仲秋敕封皇后,想必那时霍珲就已经有了让她绝嗣的心思。

  她之所以被选中,无非是因为靖安的世家高门中,唯独英国公膝下只有一个女儿,苏氏并无嫡亲手足,即便苏家将来有谋权篡位的心思,也得等到她诞育皇嗣才能开始谋划。

  然而,霍珲绝不会让她生下皇子。

  得到想要的答案,霍总算说:“自己爬上来。”

  苏慕宜朝水中的石阶行去,石阶湿滑,加之她之前受了不小惊吓,身上没剩多少力气,试了几次仍是未果,只好对霍道:“陛下可否传唤一位侍过来?”

  方才闹得不快,险些连累家人,她不想和霍有过多接触。

  霍不耐地拧眉:“真是麻烦。”

  嘴上虽这么说,却还是伸手过去,抓住那纤细的腕子。

  许是汲取了上次的教训,这回他力道很轻。

  苏慕宜迟疑片刻,没有选择挣开,她手脚并用,想一鼓作气爬上来,却没料到足底踩滑,身子不受控制往后倾去。

  扑通一声,汤泉池中渐起巨大水花。

  她自己摔进去也就罢了,竟然把霍也带下水。

  霍起身站定,顺手将她拉起,两人浑身湿透,面面相觑。

  偏巧这时,褚在外殿禀道:“陛下,已处理完毕,是否摆驾回琼华宫?”

  霍沉声下令:“在殿外候着,没有孤的吩咐,谁也不许进来。”

  不知为何,温度又高了几分,苏慕宜嗅到一丝危险气息。

  “故意的?”他嗓音微有些哑,耳垂处泛着异样绯红。

  苏慕宜拼命摇头否认,“妾当真不是有意的,方才石阶……”

  然而霍打断她:“早知如此,孤就应该把你丢在莲池里冻死。”

  她不敢再出声了,怯怯地垂着眸子,等待他的磅薄怒意。

  这模样,竟有几分像犯了错的衔蝉奴,霍便是生气也撒不出火。

 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,殿内只余下汤泉注入池中的流水声,过了会儿,却是苏慕宜先开口:“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妾?”

  她这话让霍微微一怔。

  如何处置?这女子三番两次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,能活到现在,他已经很宽容。

  若她真的害怕招致报复,便不应该来栗山,大典过后,宫中上下被他清洗一遍,哪里还有残余的暗桩?

  反倒是温泉行宫,他登基后从未来过,并不能保证安全。

  “孤也在想,要如何处置你才好?”他唇角微挑,“直接杀了,未免太过便宜你。”

  闻言,苏慕宜往汤泉里沉了沉,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,就此消失在他的视线里。

  紫檀色女官服贴着身子,勾勒出玲珑柔美的曲线,那巴掌大的莹白小脸上满是惊恐,眸中盈着潋滟水泽。

  恰如含露的芍药,美丽纤弱,让人有种想要狠狠摧折的冲动。

  热意源源不断从泉水中渡来,须臾游走他的全身,霍想扯开衣襟透透气,顾及她还在,终究没有动作。

  “别枉费心思了,孤对你没兴趣。”

  离开时,他不忘撇下这句话。

  苏慕宜抚着心口,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,暗自腹诽,什么鬼?她对他更没兴趣,只有敬而远之。

  谁会喜欢一个将自己肆意戏弄于鼓掌间的人呢?

  霍走后不久,一位年长女官入内,将她从浴池扶起,送上干净衣裳。

  那女官面相和善,约莫四十来岁,右眼下方有一颗小痣。

  苏慕宜换好衣裳,从屏风后走出,温言询问:“姑姑应当如何称呼?”

  “奴姓李,从前是侍奉薛太妃的女官。若苏娘子不介意,也可称呼奴一声李姑姑。”李氏笑着道,“小轿已经备好了,外头又在下雪,苏娘子早些回去宫置罢。”

  苏慕宜点头,随她往外殿去了。

  寒风乍起,大雪纷飞,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。

  霍回到琼华宫才换衣裳,他自恃身体强健,偶尔吹点风还能锻炼根骨,便没有吩咐侍提前准备衣物。

  药香刚点上,褚进殿,手里提着在玉春苑抓到的那个小宫女。

  人已经醒来了,只是脸色惨白,声气微弱,等待他亲自审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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