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出征 “夜深了,陛下请回罢。”……_渣了暴君后我跑路了(穿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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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出征 “夜深了,陛下请回罢。”……

  男人剑眉紧蹙,面色阴沉。

  怕霍心生误会,苏慕宜连忙出言解释:“陛下,贺兰先生从前是在我名下药堂做事的伙计,得知皎皎出了意外,贺兰先生出于善意,陪我来了一趟蓟州,今天正要回雁城,所以才来刺史府和皎皎道别。”

  陪她来了蓟州?还帮她把女儿接走,瞒天过海送出城?霍心中冷笑一声,只觉浑身气血都冲到了头出秘辛,苏慕宜高声打断,“陛下!”

  霍怔了片刻,想起与她的约定,压制住心底磅礴怒意,“你走罢。”

  如果识趣,就快点滚,否则别怪他不留情面。

  然而,贺兰桢不为所动,“我要走,也得是带着阿兰珠姑娘和小小姐一起走。”

  霍冷冷道:“孤没有时间与你继续耗下去,若再不走,休怪孤对你不客气。”

  看着盛怒的天子,贺兰桢毫无惧色,“难道在燕帝陛下眼里,阿兰珠姑娘和小小姐是您的私人所属物品?您凭什么强行扣押她们母女?大燕究竟还有没有王法!”

  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?霍百口莫辩,没来及与她解释,只见贺兰桢上前一步,想带走苏慕宜。

  很好,是他非要找死,霍眼底腾起戾气,拔刀出鞘,指向贺兰桢,“别碰她!滚!”

  苏慕宜大惊,明白他起了杀心,正要开口阻止,霍那一刀已劈了过来。

  “你不能杀他!”

  霍虽气恼她百般维护这小混蛋,但也没真的想要动手杀人,不过是给个教训,让他莫要再来纠缠。

  这一刀落下,会削断他的一片衣袂。

  却不想,贺兰桢来不及收住脚步,身形微晃,误打误撞迎上刀锋。

  电光火石之间,霍当机立断收刀,可还是刺伤了他的左臂。

  苏慕宜飞奔而来,惊呼:“阿桢!”

  这两个字犹如一记重锤,霍失神片刻,缓缓放下刀,“阿慕,方才我收了刀,是他……”

  “陛下,我看得明明白白,是您主动挑事,伤人在先,事到如今,还要责怪阿桢?”苏慕宜忍无可忍打断他,“请您走罢!”

  如果方才霍没有拔刀伤人,那么贺兰桢早就平安离开了,她不懂,他为什么非得苦苦纠缠呢?

  苏慕宜撕下布条,帮贺兰桢系在伤口正上方,“忍着点,我带你去看郎中。”

  这是他当年教她的方法,现在,她却用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。

  此时此刻,霍的心简直被扎成了一个筛子,他牵了牵唇角,语气苦涩:“府里有郎中,让贺兰先生留下养伤吧,是孤做得不对,伤人在先。”

  贺兰桢左臂血流不止,担心他出意外,苏慕宜选择接受提议,冷冷道,“有劳陛下。”

  霍唤来余泓打点善后,他原本还想还和苏慕宜道别,见她神色冷淡,到底没有再开口,径自转身离开。

  此后一整天,他都有些心神不宁,想起出征在即,这才强打精神检阅兵将,鼓舞士气。

  傍晚时分,回到刺史府,霍第一时间问起贺兰桢的情况。

  余泓恭敬答道:“陛下,太医为贺兰先生看过了,是皮外伤,未伤到经脉,不过需要静养一段时日。臣有一事想请奏陛下,是否明日就送贺兰先生出府?”

  “留下他。”霍沉声道,“既然要养伤,那就安心待在刺史府里,给他安排住处,离嘉宁县主的院子越远越好。”

  他不懂,贺兰桢看着分明有机会的,为何偏偏没能躲开那一刀?

  不如让这小混蛋留在刺史府,看看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。

  霍拿着瓶金疮药去东院探望,行至廊下,便听见屋里传来皎皎的声音,“贺兰叔叔好些了么?”

  他来得不巧,刚好赶上她和女儿也在。

  只听贺兰桢答道:“谢谢皎皎,叔叔好多了。”

  皎皎又说:“阿娘说了,要乖乖躺着才能好得快。”

  余下的话,他再没有听进去,心中五味陈杂,百般不是滋味。

  乌云散去,月色凝白如霜,房门打开,苏慕宜牵着皎皎走出。

  “伯伯。”皎皎甜甜地唤他。

  “皎皎来看望贺兰叔叔了,他好些了吗?”霍低头看着小家伙。

  “叔叔伤口很疼呢。”皎皎答道,“郎中爷爷说,要叔叔好好养伤。”

  想了想,霍把那瓶金疮药递给苏慕宜,“阿慕,你给他送过去,便当是我的一点补偿。”

  他都撞见了自己带着女儿探望贺兰桢,现在让他进去,若是贺兰桢再出言出口。

  他答应了苏慕宜,会保守好这个秘密。

  霍眼眸泛红,“伯伯知道了,以后都不为难贺兰叔叔了,是伯伯做错了事。”

  “伯伯,给您。”皎皎摸出一颗粽子糖,递到他嘴边。

  甜津津的味道弥漫开,稍稍冲淡心间苦意,霍唇边扬起笑,“谢谢皎皎。”

  很快,房门再次打开,苏慕宜向父女两人行来。

  “皎皎,咱们去找姑姑玩。”

  小家伙主动钻到母亲怀里,对霍道:“伯伯再见,皎皎要回去啦。”

  望着母女远去的身影,霍下定决心,“阿慕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
  苏慕宜闻言止步,却没有转身,淡淡道:“陛下有什么想说的,在这里说了便是。”

  “我并非有意刺伤贺兰先生,那一刀,我想收回,可是来不及了。”霍沉声道,“听闻贺兰先生情况不是很乐观,我想留他在府里养伤。”

  “陛下现在说这些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”

  他对不起的人是贺兰桢,与她解释原由,又算什么事儿?

  沉默片刻,霍又道:“三日后,大军出征,你能否带着皎皎为我送行?其实这一战,我并无十足把握……”

  余下的话,不用他说,苏慕宜也明白。

  书中,他便是死于乾宁三年御驾亲征,可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所预知的对不上了,他有可能平安回来,也有可能战死塞外,马革裹尸。

 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。

  苏慕宜道:“夜深了,陛下请回罢。”

  说完,她快步离去,仿佛害怕他会不管不顾追过来。

  回到主院,霍立在那副巨大的堪舆图。

  与北戎这一战,事关国祚,身为燕帝,他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

  舅父和褚老将军拼命护着他冲破重围的画面复又涌现眼前,北戎人放了那么多羽箭,几乎将他们射成刺猬。

  濒死之际,他们还对他说,要活着回到蓟州,给长眠塞外的漠北儿郎们报仇。

  那一张张或熟悉、或陌生的面孔,如走马观花一般,浮现在脑海里。

  霍闭上眼,粗粝的指腹拂过舆图,凭借记忆,最终停留在某处。

  是北戎王庭所在位置。

  过了会儿,褚进到房中,见他还未歇下,便道:“陛下早些安置吧。”

  “长州。”霍对他说,“帮孤换一下药吧。”

  他左肩的伤还未痊愈,马上又要出征,不稳定因素又多添一分。

  褚依言照做,揭开纱布,伤口渗出血,看起来狰狞可怖。

  看在相识多年的情分上,褚终是劝他,“主上,有些话说出来难听,可我还是想劝您一句。”

  “世间许多事是强求不来的,您和苏娘子,现在成了死结。”

  “她心地那么软,定会回心转意。”霍道,“没关系,我可以一直等下去。”

  “主上,苏娘子早就不再是四年前的那个她了。”褚打破他自欺欺人的谎言,“远走西境这些年,她一个女人,又要带孩子,又要操心生意,日子过得艰难,性子也比从前坚韧要强。”

  “若换做四年前,她下不了手捅您一刀,可如今呢?您自己也看见了,她对您,非但没有情意,更不允许小公主认回您这位生父。”

  “你这张利嘴,饶过我罢。”霍无奈地笑了笑。

  他岂会不清楚这个道理,但是让他就此放手?想都别想!

  自家主上这是入了魇,无药可救,褚摇头轻叹,继续帮他清创包扎。

  此后两日,霍再未去见她们母子,战事迫在眉睫,容不得他继续沉湎于儿女私情。

  出征那天,蓟州百姓争相前来送行,他身披铁甲,骑着青骢马经由长街出城,道旁人头攒头,他仔仔细细找过了,的确没有那熟悉身影。

  她不会来的,也不会让皎皎来。

  他早就应该接受这个结果。

  绕过街角,便要出城了,霍催动胯下良驹,心中再无留念。

  晨风呼啸而过,一道稚嫩的声音格外清晰,“伯伯,陛下伯伯。”

  他奋力勒住坐骑,调转马头,目光越过层层百姓,落在那小小人儿身上。

  不远处,皎皎坐在余泓肩上,小手高高举着东西,想要递给他。

  霍策马过去,皎皎给了他一块包好的海棠糕,“祝陛下伯伯和叔叔们早日凯旋。”

  心中万分欢喜,他柔声问女儿:“这句话,是谁教皎皎说的?”

  小家伙迟疑一瞬,甜甜地道:“是姑姑教的呀。”

  原来是明姝,霍笑了笑,“伯伯要走了,皎皎照顾好自己和阿娘。”

  “好。”皎皎冲他扬手,“伯伯要早点回来呀。”

  鼓乐奏起,大军逶迤出城,往北而去。

  余泓抱着皎皎慢慢往回走,行至小巷深处,把孩子交给在此等候的苏慕宜。

  她不可能为霍送行,但皎皎毕竟也是他的女儿,于情于理,都应去送送他。

  所以,她让余泓帮了这个忙,带皎皎去到离北城门最近的街口。

  “有劳大监。”与他道过谢,苏慕宜牵着女儿往回走。

  路边有卖糖画的小摊,皎皎看得走不动路,于是她买了一个小玉兔送给女儿。

  小家伙心满意足举着糖画,“阿娘,刚才皎皎把最后一块海棠糕送给伯伯了。”

  苏慕宜道:“好。”

  皎皎轻轻咬了一口,忽然问道:“阿娘,为什么要让皎皎说谎呢?说谎不是好宝宝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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