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劳燕 三 江问蕊双眸通红,望了自……_长安女讼师(穿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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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劳燕 三 江问蕊双眸通红,望了自……

  江问蕊双眸通红,望了自己那躺在床榻之上泪流满面的母亲一眼,嘴唇紧紧抿起,便不情不愿地跪下,只是身子仍然直直地立着,一副不愿意屈服的模样。

  江富兴看起来气急了,指着她的手指还不住地发抖,道:“你倒是出息了,竟敢自己去请讼师,向京兆府递状子,还要与姑爷义绝!你让为父的老脸往哪里放!”

  江夫人倚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,满脸痛苦之色,捂住自己腰腹疼痛的伤口,艰难地想要直起身子,道:“女儿啊,这日子过得好好的,为何要义绝呢……“

  “好好的?”江问蕊忍不住回头看向江夫人,道,“阿娘,您瞧瞧您的伤,这叫日子过得好好的?”

  江夫人被噎了一下,叹了声气,道:“阿娘当时是冲动了些,没控制好情绪,不然也不会受伤,不过,只要你与姑爷和和美美的,阿娘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……”

  江问蕊双眸有些泛红,倔强地抿着唇,道:“我与云世子义绝之事,我心意已决,阿娘放心,日后自是不必再受委屈了。”

  江富兴闻言冷笑了一声,道:“你可问过为父的意思了,自己就心意已决?我告诉你,你现在就给我回良国公府去,已嫁女总在娘家呆着像什么样子!”

  话毕,江富兴便剜了一眼江夫人,道:“都是你怎么这么多事!她不懂事,你还这么纵着她……”

  江夫人闻言惊讶地望了一眼江富兴,便一边呜咽着,一边不住地揩着眼角,道:“阿蕊你可不能冲动,你如今是世子夫人,那就是未来的良国公夫人,身份尊贵不说,还有享不尽的荣华,可你若是义绝归家,日后可要遭人耻笑了……”

  “阿娘陪你回去一趟好不好,若是亲家怪罪,阿娘去赔罪?”

  “阿娘好生休息吧。”江问蕊愤恨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,道,“女儿如今心如磐石,绝无转圜余地,此事父亲不必再劝,日后也不必再管了。”

  “你!”江富兴气急,在屋中转来转去,似是在找趁手的家伙,而江问蕊敛去了脸上所有的神情,木着一张脸,从盘发上取下来一支簪子,便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。

  江夫人见状惊叫一声,十分慌乱地想要从床榻上下来,却被身边的嬷嬷拦住,伤口剧痛得忍不住,江富兴则瞪大了双眸看着江问蕊,手指着她道: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  江问蕊脸上神情决绝,漠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,道:“父亲若是拦着我,我便自尽于此,家中如今只我一个女儿,我若死了,便再无旁的女儿为你平步青云铺路了。”

  江富兴突然被江问蕊戳破了这层面具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结结巴巴道: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,你……”

  江问蕊直接打断了江富兴的话,道:“若我与云世子义绝,揭露云家对母亲的罪行,长安城中诸人都会戳良国公府的脊梁骨,而对我泰兴侯府多加同情,可若我自尽死在娘家,长安城中的风言风语会更加猖獗,针对的只怕都是泰兴侯府了。”

  “父亲,您自己选吧……”江问蕊直直地盯着江富兴,道,“我身上不仅有簪子,还有毒药,你拦着我,我总能想到法子自尽,到时候,我便直接动手,绝不会再与你讨价还价了。”

  江富兴看起来也冷静下来了,缓缓坐了下来,目光紧紧盯着江问蕊那根横亘在脖颈上的簪子,此时江问菩突然从门口闯入,看着这屋中的场景,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,便看着江富兴,道:“父亲,儿子听闻阿姐要与云世子义绝?”

  江富兴脸色难看得很,看了一眼曾经让他万分骄傲的儿子,便飞快地移开了目光。

  江问菩的唇角抽搐了一下,便恢复了神情,道:“父亲可曾听闻过圣人要削减国公爵位之事?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江富兴扭头看向江问菩,道,“这怎么可能?”

  “昨日在国子监,听两个内侍说的。”江问菩话毕,便向自己的阿姐眨眨眼,又看向父亲,道,“父亲不如去打听一下?”

  江富兴一拍桌案,便飞快地起身,嘴里嘟囔着“说得对”,看着屋中这母子三人,冷嗤了一声,便甩袖而去。

  待江富兴离去后,江夫人忍不住哭出声来,道:“我这命苦的女儿啊……”

  江问菩揉了揉眉心,道:“阿娘,那云世子绝非阿姐良配,义绝便是,阿姐值得更好的男子。”

  江问蕊从地上起来,扶住了母亲的身子,道:“阿娘放心,这几日女儿在为义绝之后的日子准备着呢,咱们娘三个饿不死的。”

  江夫人眨了眨眼睛,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

  江问蕊脸色漠然,看着江夫人,道:“父亲新纳了两个贵妾进门,我都知晓了。”

  江夫人躲闪着江问蕊的眼神,嘴里支支吾吾的,而江问菩则冷嗤了一声,道:“父亲还在打听长安城中高门大户中已经和离的女子呢,总不可能是为我这个废人相看吧。”

  江夫人一愣,望着自己的儿子面露痛苦之色,哭道:“他!他这个没良心的,这是在嫌弃我!嫌弃我们娘三个!”

  江问蕊姐弟二人的眼神坚毅无比,围在江夫人身边,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。

  江问蕊眼神已然冷毅了许多,坚定了自己的信念。

  这个婚事,她是离定了!

  ……

  此时良国公府的后院之中,也是一阵鸡飞狗跳。

  云修竹昨夜饮酒到了深夜,才朦朦胧胧睡下,今日一早,便感觉身子一冷,一阵叫喊声险些让他失聪。

  “你看看你找的那个好媳妇!都敢上公堂告我们良国公府了!”

  云修竹将埋在枕中的脸缓缓抬起,看着母亲正将自己的被子掀开,对着自己怒目而视。

  云修竹那张原本俊秀的脸如今胡子拉碴的,看起来十分沧桑颓废,面颊也凹陷了许多,只见他慢吞吞地爬了起来,接过随侍递来的外裳穿起,困顿得双眼仍然轻眯着,小声嘟囔道:“大清早的,不知母亲有何事?”

  云夫人望着自己的儿子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,坐在了云修竹的身旁,板着一张脸,道:“儿啊,你那好媳妇将你诉到了京兆府了,要与你义绝。”

  云修竹神色微顿,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,眸中似是闪烁了一下,只轻轻点了点头,道:“那义绝便是。”

  云夫人拍了拍胸口,似是放下心来,道:“你能想开就好,阿娘早就说这女子不能为妻,你就是不听非要娶,若是早听阿娘的话,不就没这出了吗……”

  云修竹看起来神情漠然,仿佛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心绪波动了似的,只敛去了眸中的情绪,听着自己母亲的训话。

  云夫人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,挺直了腰板细数了江问蕊的各种罪行,将她那儿媳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,怒道:“她这般不孝,还敢倒打一耙,与我们义绝,我才不会如她的愿,定要好生磋磨她一番才好!”

  云夫人话毕还试探性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,云修竹愣愣地望着自己的被角,见母亲停住了,便慢吞吞地颔首道:“一切全凭母亲做主。”

  云夫人十分高兴地应下,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,急忙去吩咐奴婢给世子送上朝食来,却被云修竹拦住了。

  “阿娘,我还不饿,只是好困,想再歇息一会。”

  云修竹说话声音软绵绵的,让云夫人无比受用,云夫人便给他将被子盖上,关切地哄了几句,便带着丫鬟婆子们出了房门。

  云修竹双眸盯着方才被母亲紧闭起来的房门,看不清他眸中是何情绪,过了良久,才缓缓翻了个身,从枕边摸出了一方手帕,手指还不住摩挲着帕子一角上的窗花纹样,过了良久,手中捏紧了那方帕子,毅然决然地将那帕子丢到了床榻边的炭盆之中。

  再也没有瞧过它一眼。

  ……

  这日一早刚起身的曲昭雪推开了房门,便见淮叔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后院,道:“娘子,方才京兆府的人来过了。”

  曲昭雪眉头一蹙,便上前道:“所为何事?”

  “说是明日一早辰中时分,请娘子前去京兆府,为的是良国公府世子与世子夫人的义绝案。”

  这么早?

  “可还说了旁的?”

  淮叔面上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意,微微颔首道:“说是京兆府会派人去两个府邸送信,请娘子明日按时到就好。”

  曲昭雪眉头拧得更紧了,缓缓在院中的石墩上坐下,正在思索着。

  落英则撇撇嘴,道:“京兆府这是何意,为何要这般嘱咐?”

  曲昭雪轻笑了一声,道:“估计明日并不是开堂,而是将两家人都唤到京兆府,好生调解一番吧。”

  这新的京兆尹还真是滑溜得如泥鳅一般,两边都不敢得罪,便想出这种折中的法子,估计说是去两府邸送信,只怕是还好生劝说一番,让两家人化干戈为玉帛,莫要将事情闹大……

  否则京兆府不敢判,两家人也丢面子。

  曲昭雪叹了口气,突然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。

  曲昭雪还记得在现代时,她唯一做过的离婚案子,开庭当日被对方指着鼻子骂,还险些被打的过程。

  落英倒是会些功夫,可是曲昭雪看了看落英的小身板,也有些迟疑了。

  她是在认真考虑,为了她的人身安全,要不要花钱请个保镖,明日与她一道去京兆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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