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:南京鸽园_大明江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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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:南京鸽园

  南京,也就是明朝的前都城,现在的陪都应天府。全\本\小\说\网鸽园位于南京西郊,占地一千多亩,也可以算得上是南京的一处名宅了。宅主寒山远也是饱学之士,并且还是当今天子永乐皇帝的亲戚,是德妃娘娘的远房表兄,在南京的地位自是不在话下了。寒山远与章默素来交情深厚,迁都之前,两人经常把酒言欢,乃是莫逆知交。此次章默辞官还乡,鸽园自是不能够不去的。

  今天早上,章默没有等到章其,就带领着章赣、章满、上官裳等人一行自行离开镇江,沿着长江到南京了。上官裳虽然想一个人在镇江等章其,但听章默说章其可能已经在南京等她了,也就只好跟着章默一起南下。

  虽然京师北迁,但南京依然是南方的政治和经济的中心,大明陪都,繁华自是不在话下。大街上各地货物应有尽有,商贸钱庄也是生意红火。章默为官多年,当然见惯了这繁华市面,众人旅途劳累,也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去欣赏南京如画的风景,以及各式的装饰了,一行人直奔鸽园。

  出了南京城西大门,再行五里路的样子,鸽园已经了然在望了,只见房舍布置有致,排列有序,暗合八卦之阵,但又有新意,在八卦阵中,融入了五行阵法,一般人进去,保管无法自个儿出来。虽然没有人见过宅主寒山远动手,但传闻他武功深不可测,已经入臻化镜,园中的护园的武功全部由寒山远亲自指点,人们猜测,假如他们走到江湖上,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,不过这些全是猜测而已,因为多年来,根本就没有人去鸽园闹事,也没有园中的护院离开鸽园到江湖上去闯荡。

  章默尚未进园,寒山远早已经领着两个儿子及一干家丁在园外等候了。寒山远生有两男一女,大儿子寒砚池今年已经是三十三岁,娶得是前兵部尚书秦大人的女儿秦氏,也已经生有一子一女,尚都年幼;二儿子寒凌岚今年二十七岁,娶得是江苏指挥使李大人的女儿李氏,去年刚添一子;小女儿寒嫣然,生得是闭花羞月,且弹得一曲好筝,是远近闻名的美才女,今年刚好二十岁,尚未婚配,不过上门提亲的人,几乎已经把鸽园的门槛都踩烂了。鸽园管家寒槽本姓蒙,但已经跟随寒家多年,故寒山远为他改姓为寒,又让他从丫鬟中选妻生子,寒槽对寒家自是忠心耿耿,鞠躬尽瘁。

  马车来到鸽园门口停下,章默从马车里下来,寒山远已经迎了上来,紧握章默的双手,道:“几年不见,默兄清瘦不少啊。”

  “迁居北方,水土不服,尚且还需上忧朝廷,下担百姓,能够剩下这把老骨头埋躯南土,已经是皇恩浩荡了。”章默几夜未曾安眠,又是连续的车船颠簸,满脸的憔悴,现在见到知交寒山远,竟然忍不住眼眶湿盈了。

  “默兄年才五旬,怎可言老?想当年曹孟德老骥伏枥,尚且志在千里,现在天下虽然看似太平,但暗流汹涌,默兄可是肩当重任啊。”

  “山员兄过誉了。”章默从身后拉过上官裳,向寒山远介绍道,“此乃会稽上官山庄上官非的女儿上官裳,也是老夫的侄女。”

  “上官裳见过寒伯父。”上官裳乖巧地走上前,向寒山远施礼问安。

  “哦,原来是上官庄主的千金啊,果然是名门之女,这下嫣然可有伴了。哈哈哈。”

  此时,寒砚池和寒凌岚也上前见过章默,向上官裳致意。寒砚池转向寒山远恭敬地道:“章世伯远道而来,父亲看是否先请他们进去歇息?”

  “哈哈哈,见到默兄,老夫也是高兴过了头,竟然忘了请客人入园了。默兄请!”寒山远哈哈大笑一声,请章默一行上车入园。

  进入鸽园,车道两边是几个大的鸽房,行了一里多路,才到鸽园的主舍,也就是大厅。除此之外,鸽园还分后院和东西偏院,其中后院是寒山远家人自己居住,西偏院住的是园中的护院家丁,东偏院也就是客房,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。后院、东西偏院及主大厅之间均有围墙隔开,层次分明,仅有圆门相通。章默一行人当然都是在东偏院住下,寒槽带领丫鬟下人,自是将他们安排妥当。

  收拾完毕,章默将众人召集到自己房内,向大家吩咐道:“老夫与寒宅主多年深交,自迁都北京后就一直未能谋面,故此番会在鸽园长住数月,你们跟随老夫多年,自当是知道规矩,我也不就多说了。只是不该去的地方不要乱跑,不该问的不要乱说,平时你们可以帮寒槽等人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,这个我自会与寒宅主商量,给大家安排妥当的。不知大家有什么异议?”

  众人那里有什么意见,以前虽然跟随章默多年,见惯了大世面,但现在到鸽园,见到园子如此之大,反正走到那里都是下人,现在能够在鸽园做事,欢喜都还来不及呢!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情,大家毕竟是章默的随从,也算是客,一切都有章默关照着,那有什么不愿意的。

  章默见大家没有什么异议,就又交代了几句,让大家散去了,只留下章凌、上官裳、章赣、章满四人。

  “现在大人在鸽园住下,已经没有安全担忧,章凌就要先告辞了。”不等章默说话,章凌就先上前说明了去意。

  章默一楞,不解问道:“章陵有什么急事吗?难道是鸽园寒宅主招待不周?”

  “大人误会了。”章凌解释道,“现在化骨掌重现江湖,我全城派虽少在江湖走动,但总是江湖中人,我必须火速赶回蒲城,向族长禀明,小心戒备。”

  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,这个不急,你待会儿只要修书一封,寒宅主自会飞鸽传书,送到族长手里。”

  “这样更好,可以让族长尽快明了绝地双魔的情况,然后着我全城弟子广布眼线,一有消息,就召集江湖各派,全力歼灭之。”章凌想了一会儿说,“不过,我仍需火速赶回去,而且还要将其他在江湖上走动的全城子也召回,我们全城十五子必须勤力合练全城剑阵,日后才有能力应付各种变故。”

  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就不栏你了。你就去修书一封,我让寒宅主替你先送去。”章默沉吟了一番后终于同意章凌回蒲城,“见到族长,请代我问好,有生之年,章默必将赴蒲城参拜太傅公母。”

  章凌应诺之后,先行离去写信了。章默又转向章赣道:“接下去的几个月里,你要照顾好随我们前来的其他家丁,要跟寒槽处理好关系,千万不要起摩擦冲突。”

  “是,老爷。”章赣应道。

  “章满。”

  “老爷请吩咐!”章满胸脯一挺,上前一步,应声道。

  “你从小就随你父亲跟在我身边,对你的忠心我自是不会怀疑,现在章凌要回全城派去了,就算他不回去,也终非我章默的家人,扬州寄情园之战,我看你也是练武的材料,虽然现在你已经年纪不小了,但为时未晚,自明日起,你就跟着这里护院好好练功,日后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  “谢老爷!”章满高兴地跳了起来,自扬州寄情园之战没有能够把贼人拿下后,他就常懊悔自己学艺不精,现在有这个机会,当然是求之不得了。

  “好了,你们都先下去吧,裳小姐留一下。”

  “是,老爷。”章赣带着章满下去了,走的时候,章满还不忘感谢章默的安排,满脸的兴奋。上官裳站在原处,没有说话。

  “裳儿坐。你说我家金陵人怎么样啊?”章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,突然跟上官裳问起这个来了。

  “啊?金陵哥哥,好啊?!”上官裳脱口而出,但又一楞,不知道章默为什么会有此一问,连椅子都忘记坐了。

  “坐,坐。”章默让上官裳坐下后,才慢慢道,“哦,章伯伯我只是想知道裳小姐对我家金陵有没有好感,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嘛。”

  “啊?!”上官裳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上。

  “怎么样啊?假如裳小姐你不喜欢我家金陵,那就算了,我改向寒宅主提亲了。”章默顿了一顿,“这些年来,我一直忙着朝廷中事,把金陵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。你看寒家二公子比金陵大不了几岁,现在都已经是做爸爸的人了。”

  “我,我没有不喜欢,可是,可是这个我说了不算。”上官裳听说章默想向寒山远提亲,也顾不上害羞,“这婚姻大事,还要看金陵哥哥喜不喜欢我,还有我父母同不同意。”

  “只要你喜欢就行,我看金陵也是喜欢你的。至于上官庄主那边,我着你舅舅去说媒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章默边盘算着,边微微颌首。

  “那我就凭章伯伯做主了。”此时上官裳的声音已经小得快听不见了,满脸绯红,却也说不上高兴或者不高兴,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,虽然她已经十九岁了,可是却还真的没有想过要嫁给章其。

  “恩,那你就先下去休息吧,待会儿可能寒宅主会请你去和寒家三小姐嫣然做伴,去准备一下吧。”

  “那裳儿先告退了。”上官裳头也不抬,细声说完,风一般地出门去了。

  章默一个人坐在椅子上,慢慢地闭上双眼,眉头慢慢舒展,现在儿子的终身大事有了眉目,也算是喜事一桩了。上官裳虽然年轻好动,对史书礼教知之甚少,但是她开朗活泼刚好可以弥补章其的性格特点,两个人一动一静,他也见到了,只有上官裳的好动,才能够让章其也动起来,不然章其总是埋首梅花断,好象对周围的世界一点都不关心似的。而且章其不懂武功,上官裳是上官山庄的小姐,日后若有事,也是有个依靠了。当然,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向寒山远提亲,凭两人的交情,寒家应该不会拒绝,然而他是见过寒嫣然的,她整个人活脱脱地就是章其的翻版,也是喜静不喜动,最喜欢的就是伏筝了。而且给他的感觉是孤芳自赏,从亲合力上来说,难及上官裳的万分之一,所以从互补上来说,着实不合适与章其结成夫妻的。

  “默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想什么呢?”寒山远跨进房内,打断了章默的思绪。

  “原来是山远兄啊,快请坐。”章默睁开眼睛,见是寒山远,忙起身请坐。

  “哎,对了,先前不是听说公子也一起来的吗?怎么没有见人啊?”

  “哦,金陵他在镇江见一个朋友去了,相必今明两天也能够到了。我曾告诉过他,自个儿寻来,你这鸽园名满天下,还怕他找不着不成?”章默心情不错,哈哈地笑了几声。

  “哎,自嫂夫人去后,你就将公子寄寓令妹处,至今我还为见过他的摸样呢!算算也应该二十出头了吧。”寒山远却发起了感慨。

  “是啊,虚岁都二十四了,自他娘去后,我也没有功夫好好照顾他,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。哎,人在仕途,身不由己啊。”章默给寒山远勾起旧事,也不仅蹉跎感慨。

  “好了,不说这些伤心往事了,现在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。”寒山远精神一振,一扫伤感神色,转移了话题,向默道,“我闻得三十年前毙命于少林三僧的绝地双魔的化骨掌重现江湖,而且云阳婆婆的传人日前也在扬州出现,四川唐门似乎也有所动,看来这大明的天下,再也难以永乐了。”

  “是啊,永乐皇帝他设置东西两厂及锦衣卫,宦官当道,爪牙横行,荼毒百姓,凶残好杀,这几年天下虽然看似太平,但实际上官场倾轧,民不聊生,各地番王也是未曾死心啊。”

  “默兄与山远是所见略同啊!尤其是四年前迁都北京,永乐对于反对迁都的大臣逐渐疏远,朝中也是人心涣散,我们二十年前播的种子,也该让它发芽了吧?”

  “此事,山远兄看着办吧。但一切需要谨慎处理,厂卫眼线广布,这二十年来,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大臣死于宦官之手了。”

  “山远自会小心,默兄旅途劳累,先行歇息吧。”寒山远退了出去,没有让章默起身相送,掩上门,走了。

  知客僧合十向章其道:“阿弥陀佛,施主安好?”

  “请教大师法号,小生路过镇江,特来参访宝寺。”章其合十回礼,问道,“不知宝寺方丈了缘大师可在寺中?”

  “阿弥陀佛,小僧觉圆。施主不巧得很,方丈他昨日闭关,到明日才出关,不知施主有什么事情需要小僧转告的,或者要不施主明日再来?”

  “那敢问觉圆大师,方丈了缘大师闭关期间,宝寺由哪位大师主持?”章其听得了缘大师正在闭关之中,不由得一阵失望。

  “现在本寺由我师兄觉真与觉悟共同主持,不知施主有何事见教?”

  “既然了缘大师正在闭关修行之中,那么我就跟觉真和觉悟大师讲也没有关系,还烦请大师带路。”章其没有办法,但又一想,不就是传个信吗?告诉了缘跟觉真、觉悟又什么区别呢?难道自己见了了缘会跟他说自己是燃灯大师的弟子吗?

  “如此这般,那么施主请跟我来。”觉圆前面带路,领着章其进去。

  金山寺是千年古寺,过了大雄宝殿东边是藏经阁,再就是慈雪阁了,在金山寺的后面有一洞,传闻乃是唐代高僧法海的修行之处,于是人称法海洞。此刻,了缘大师闭关也正是在此法海洞中。

  觉真、觉悟两人在慈雪阁接见了章其,章其在蒲团上盘腿坐下,向两人合十施礼后道:“小生十三年前,曾受被少林燃仗大师恩馈,多年来一直牵挂于心,此来乃是向少林报信,烦请两位大师转告北少林方丈燃仗大师,说是绝地双魔的化骨掌重新江湖,云阳婆婆也有后人在江湖走动,并且在追寻了渡大师的下落。”

  “啊?化骨掌!贫僧曾经听师傅说起过此掌法,中此掌者将由伤口开始腐烂,全身发臭而死。阿弥陀佛,天下又有难了。”觉真色动道。

  “可是,云阳婆婆的后人跟了渡师叔又有何瓜葛呢?了渡师叔翻出少林的时候,云阳婆婆早已经归隐了啊?”觉悟称了渡为师叔,看来少林门中,许多人还是将了渡当作自己门中人的。

  “个中原由,小生愚顿,自是不得而解,现话已经传到,就请两为大师早日知照北少林燃仗大师,小生就先告辞了。”章其将话带到,虽然觉悟的疑问他也不解,不过事不关己,他也没有这个闲情去多问了。

  “施主请留步,此事事关重大,还请施主今晚留宿鄙寺,待明早师傅出关来,问起话来,施主可以详细告之。”觉真见章其想要离去,马上挽留道。

  “是啊,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晚下来,施主现在下山,不一定有渡船,何不暂住一宿,明早再走不迟。方丈大师明早也能够出的关来,想必有不少情况想要垂问施主。”觉悟也起身随觉真挽留道。

  章其见天色的确已经开始晚下来,况且此事的确事关重大,亲自跟了缘大师面报,也是相对稳妥一点,尤其是或许了缘大师知晓当年少林三大高僧围歼绝地双魔之真相,那样的话,自己日后也可以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。见觉真、觉悟均诚意挽留,也就决定留宿一晚,待得明日见过了缘大师之后,再去南京鸽园与父亲会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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