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第16章_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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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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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建深没有躲。

  有血一滴滴的从额头落下来,滴在睫毛上,然后快速渗进他的眼睛。

  他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的样子,抬手用指尖沾了一滴脸上的血,拿到眼前看了下,突然笑了。

  这是李弘在自发妻死后,头一次看见李建深对他笑,可是却让他感到万分的恐惧与心惊。

  他指着李建深,问:“你在笑什么?”

  李建深缓缓开口:“父皇觉得呢?”

  李弘答不上来。

  李建深恭敬行礼:“多谢陛下赐膳,儿臣已饱,这就退下,不打扰陛下的雅兴。”

  说罢,后退几步,转身出去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李弘看着他的背影,两只手剧烈发抖,片刻之后,颓然坐下。

  ……

  李建深出了紫宸殿,迎面便撞见蓬莱殿的内侍,他瞧见李建深的脸,被吓了一跳。

  “哎呦,殿下,这是怎么了?怎得伤成这样?”

  李建深拿帕子随意擦了下,道:“无事,可是太后有什么事?”

  那内侍道:“太后听闻殿下在陛下这里,请您用了早膳过去一趟呢,说许久不见您了,想同您说说话,可是您这……殿下还是先瞧了太医再过去吧。”

  他一瞧便知是陛下与太子又闹别扭了,可往日不过是吵几句嘴的事,今日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?

  太后瞧了,可又是要心疼了。

  “不用。”李建深受过的伤不计其数,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,他也不当一回事,抬脚就往蓬莱殿去。

  进了殿,正要往里间去给太后请安,一掀帘子,却见青葙坐在外间的胡床上,正歪着身子打络子。

  她听见动静,扭头看见他的脸,不免吃了一惊。

  青葙没有多问,只上前拉住李建深的衣袖:“殿下,好歹收拾下再进去。”

  匆忙之间,她忘记了李建深不喜人近身的习惯,等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上,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松开了手。

  李建深垂眼看她,只见她一双眼睛澄澈清明,带着盈盈水光,忽然就想起那一日她从衣柜里抬头看自己的样子。

  这个他从来不甚在意的太子妃,好像很多次这样情意绵绵地瞧他。

  卢听雪身上很少会出现这种眼神。

  正因如此,在大多时候,他其实并不会将两人弄混。

  即便在一开始他确实是因为她长得像卢听雪娶她,可是他心里却清楚地知道,她们除了长相相似,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。

  他看着她学卢听雪的样子,就像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跳梁小丑在拼力表演,满心都是冷漠与麻木。

  唯独在她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,内心才会有一丝丝的触动。

  按照以往,他是不大会理会她的,可是这次不知为何,他点了点头,坐了下来。

  青葙笑起来,将手中打了一半的络子放下,叫来柳芝吩咐了句什么,然后将帕子沁水绞干,仔仔细细地开始擦李建深脸上的血。

  待将脸颊上的血迹擦净,她才小心地用湿帕子轻按他额头上的伤口,许是她太过用力,李建深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。

  青葙连忙放轻手上力道,说:“对不住,可是我手重,弄疼你了?”

  冯宜在旁边听见这话,心头一跳。

  太子妃这句话太过愈矩。

  不喊殿下就算了,语气也似哄小孩一般,没半点对太子的尊重,太子心情正不好,她这可不是正往上撞么?

  他都能想象出李建深生气的样子了,可他等了半天,也不见李建深发火,反而看见他轻轻点了下头。

  冯宜内心久久不能平静,忍不住琢磨着,难不成太子今日被陛下这一砸,给砸改了性子?

  那边的两人全然不知他的内心戏。

  青葙见血迹差不多擦干净了,但伤口处还是肿得厉害,便将帕子扔进水盆里,弯身往他额头上轻轻吹起气来。

 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伤口处,激起阵阵战栗。

  李建深不禁抬眼。

  因为要给他处理伤口,眼前的女人站得离他极近,他坐在胡床上,一抬眼就能瞧见她身前衣领里的风光。

  起伏柔软之间,是深不见底的一道沟壑,再往上,便是两条细长的锁骨,上头还隐约能瞧见他残留在上头的牙印。

  他淡淡地移开视线。

  “可是雀奴来了?”从里间传来太后的声音。

  “殿下,太后叫您呢。”

  李建深轻嗯一声,起身进了里屋。

  青葙看他进去了,便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,坐在方才李建深的位置上,捡起络子重新打起来。

  ……

  太后今日的精神稍好些,坐着床头正被人侍候着吃药,她眼神不好,等李建深走近了,发现他额头的伤,并未有多少意外的样子。

  “你父亲打的?”

  李建深点点头。

  太后倚在床头,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,道:“怎么还动起手来了,这回又是为着什么?”

  李建深没吭声。

  太后瞧他这幅样子,不禁叹了口气道:“你不说,哀家也知道,定是为了二郎的事。”

  这些事原本就是一滩烂账,闹了这许多年了,始终没个收场的时候。

  “父皇想他中秋出来一日,说是为了阖家团聚。”

  李建深眼底尽是隐藏的寒意。

  “你父皇怕是不止想他出来一日而已。”太后轻咳起来,道:

  “二郎那孩子,当初鬼迷心窍,为的不过是你储君的位置,若是将他放出来,只怕这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,这一点,你父亲是知道的。”

  “可就算是知道,也是不成,人啊,最难过的就是自己那关,你父亲是帝王,他的心思,你当明白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李建深当然明白,李弘并非是对李纪元有多深的感情,他要他出来,不过是找一人牵制他的权利而已。

  这一点,朝野内外,应当都能瞧得明白。

  太后知他什么都懂,便道:“你父亲的心结你看得分明,你的心结呢?”

  李建深抬头,垂下眼睛。

  “想当初你父亲偏不要你娶卢氏女,转头便将她嫁给了崔六郎,这件事,你一直恨着吧?”

  李建深陷入沉思。

  恨么?也许是吧。

  他记得卢听雪被赐婚那日正是他母亲的忌日,他本就心情不好,看见卢听雪哭着跑来,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像是突然遇见了火苗,顷刻之间将他燃烧殆尽。

  他同李弘大吵了一驾,在战场上不要命了一般打仗,直到发现李纪元犯了大错。

  太后拉着他的手,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:

  “好孩子,你是个最明白不过的人,何苦自苦,抓着过去的人不放?那卢听雪既然曾是崔家妇,自然是不可能再嫁进咱们家来,否则叫天下人怎么看呢?你定是明白其中的道理,才一直不碰她,不是么?”

  李建深将手握成拳头,片刻之后又松开。

  “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①”太后道:“你既娶了太子妃,又不愿纳侍妾,就好好待她,跟她好好过日子,阿葙是个好孩子,切莫错过,徒留伤心才好。”

  李建深垂下眼,给太后磕了个头,起身走了出去。

  外间,青葙手中的络子已经打好,她刚学会,打了半天才打好一个,见着李建深出来,连忙站起身:“殿下要回去了?”

  她以为李建深照旧不会理她,却没想到他却在门口停下脚,转过身来对她道:“走吧。”

  青葙一愣,不免有些惊讶,不过她没多想,很快走到他身边,笑起来:

  “好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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