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3章 慌什么_偷到休书后,咸鱼王妃掉马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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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3章 慌什么

  第613章慌什么

  得到消息的秦旭然匆匆赶过来,远远地叫道:“爹!”

  定远侯看他一眼,沉声道:“慌什么?”

  秦旭然走近行礼,道:“爹爹……”

  定远侯挥手道:“回去吧!”昨夜,柳氏不理他,这个儿子也总是这样欲言又止的眼神,什么忙都帮不上,还只会添乱,看着烦!

  走出府门,马车已经备好,定远侯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。

  他很清楚,他越表现得低调谦虚,昨天那些参与围观的人还不定说些什么,这种落人口舌的事,怎么能做?

  再说,不过几个品阶都没有的捕快,他还不至于要放在眼里。

  马车动了,王捕头五人跟着马车一起走,看着倒好似是他的护卫一般。

  一个捕快低声道:“头儿……”

  王捕头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别说话。

  这么憋屈的事换谁也不忿,但是,人家是勋贵侯爷,二品刑部侍郎,他们只是小小捕快,憋屈不也只能憋着?

  马车内,定远侯的心情其实不像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镇定。

  甘邑郡守秦知政,当初行事也不像是个不周全的,再说,这事他们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谁也脱不了干系,何况,后来的九年里,有他的提携,这位郡守一路高升,先后调任好几处肥缺,如今已经是晋州别驾。

  甘邑郡守,不过是从四品,如今已经升为正三品。

  九年时间,又是外放之官,这速度不可谓不快。更何况,现在他很快要调任京官,只等这半年任期满。

  这件事要挑出来,他固然脱不了干系,秦知政同样。

  所以,秦知政应该比他还怕这事会泄露,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不知道,当初那些送过来的女子隔几天一换,虽然有几个得他喜欢,长久一些,但最后应该都被处死。

  难道那个阮心莲说的是真的?

  她真是最后服侍他的那个娇软女子?

  他还记得,当初赈灾差使完成,第二日就要回京。

  当天晚上,看着帐子里四个美娇娘,那么年轻,含羞带怯,眼神干净,害怕又怯弱,像柔弱的小白兔,能勾起人内心最深处的欲念,那是和京中女子完全不同的风情。

  柳氏比不了,他的外室也比不了。

  他不免就荒唐了些。

  第二天他睡到了日上三竿,秦知政办了一个盛大的欢送仪式,难不成因为要送他,所以秦知政竟忘了把人全都除掉?

  马车不紧不慢地到了京兆尹衙门,此时,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百姓。

  这些百姓中,还有昨天在定远侯府门前看过热闹的人。

  人们看见定远侯府的马车到了,眼神中都有一丝兴奋。

  这跟看戏文似的,他们更关心的是,那对母子是不是定远侯在外头的女人和孩子。要是,这豪门大户里也不怎么干净嘛,这身居高位的侯爷,也不跟普通男子一般,也会偷腥风流,在外采野花吗?

  倒是有些妇人,心中更关心阮心莲母子的结局。

  也不知道那当娘的怎么想的,这种事悄悄地找上了定远侯就行了,一个堂堂侯爷,手指头缝里随便漏出一点银子,就够他们母子过活了。

  现在当门闹出来,还选这个时候,被这么多人看见,搞得要对薄公堂,那定远侯还能认吗?

  要是不认,他们母子以后生活都成问题,不,连能不能活都成问题吧?

  一时,他们围在门口议论纷纷。

  有后来的问道:“这定远侯都来了,那阮氏母子怎么没到?”

  “对呀,不会是见势不妙,已经偷跑了吧?”

  有先到的鄙夷地看说话的人,道:“那阮氏母子是苦主,一大早的就进了衙门,廷杖都打完了,要不然,衙门能叫人去请定远侯来?”

  “什么,还打了廷杖?”

  “以民告官,廷杖三十不是规矩吗?”

  “这阮氏也是可怜,这小身板的,受三十杖,难怪看她站在那里摇摇晃晃!”

  “还好这是个民妇,身子骨硬朗,要是普通女子,怕不受不了廷杖,当场就死了。”

  “既然原告被告都到了,怎么还不开堂呢?”

  “对呀,我们都等多久了?这事没个结果,我们心里挠得慌!”

  “你是把这当话本子看了吧?”有人取笑:“你胆子挺大,要是让侯府的人知道你存的这个心思,随便找个由头,你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!”

  “呸呸呸,你胡说什么?侯府那么尊贵的府门,会有空对付我一个穷百姓?我就只看看乐子怎么了?准许那些高门大户做出来,我们看看都不行吗?”

  “快看快看,开了开了!”

  这时,衙门的大门打开。

  这道门离看热闹的众人相隔还有两丈多远,门内就是衙门大堂。

  若是可以放开让百姓围观的审理,这道门也是允准进入的,百姓们可以看到堂内的情形,听到审讯时的声音,甚至连人犯长的什么样子都清清楚楚!

  堂内,两班衙役已经就位,各站两列,空出中间,水火棍黑红相间,整齐排列,分外肃穆威武。

  京兆尹纪域身穿威严的京兆尹官服,正缓步走向案后,但这时,两个衙役向大门口走来。

  大门口以门槛为限,开堂审理,未确定是公审还是私审时,看热闹的人不得越过,所以此时,想占好位置的,身强体健的,正在往视角好的地方挤,只等里面大人一声开放审理,便要第一时间冲进去抢占最好的位置。

  两衙役走到门前,大声道:“大人有令,此案闭堂审理,众人不得围观!”

  等了许久看热闹的人原本以为这两衙役是来通知公审,维持秩序的,听到这个消息都懵了,他们大早前来,就是为了吃新鲜第一手瓜,现在,只能吃个寂寞?

  立刻有人大声道:“为什么呀,大人,我们只是看看,不会多嘴的!”

  “我们都等好半天了,大人开恩,让我们看看呗!”

  “大人,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案子,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呀!”

  ……

  七嘴八舌,一片吵嚷之声。

  衙役喝道:“乱叫什么?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看的别看!”说着,两人一人一边,把大门给关上了。

  众人无奈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扇大门缓缓在自己面前推近,然后,把里面的大堂隔绝。

  没得看了,这里离大堂那边还远着呢,看不到人,只能隐隐听到声音,那还有什么看头?

  堂内,已经开审。

  京兆尹纪域正在问话:“秦侯爷,阮氏告你始乱终弃,弃子不养,枉为人父,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
  定远侯大摇大摆地在堂中,他站着,抬头看着坐在案后的:“纪大人,本侯一向行端坐正,何来始乱终弃一说?若是随便哪个妇人,带个孩子,到本侯府门前闹上一闹,本侯就要认,那本侯的儿子,只怕可以建一支军队了!”

  纪域:“……”

  他转头看阮心莲:“阮氏,你可有证据?”

  阮氏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,尤其是昨夜的事,让她心有余悸。

  她的脸色很苍白,她被黑衣人踢中,受了内伤,而她属于以民告官,还要受廷杖,伤上加伤,精神萎靡不振。但是,想到宝儿,她就强打精神也要来。

  她说话嘴唇都在颤抖,一半是因为伤,一半是因为心中的怯意,语无伦次道:“回大人,没有,哦不,有,有吗?胎记,对,胎记,大人,民妇记得,宝儿的爹左腰下三寸多的地方,有一块马蹄形的胎记!”

  至于前情,是早就说过了,阮心莲虽然说得磕磕巴巴,却是把她怎么被选中,怎么回家,怎么山中产子,与儿子相依为命什么的说得清清楚楚。

  纪域道:“侯爷,得罪了!”

  “笑话!”定远侯冷冷道:“就因为一个民妇一句话,纪大人就要验本侯的身?纪大人,这样荒唐的方法,你到底是要审案,还是要羞辱本侯?”

  昨日骤然被这个民妇说出什么马蹄形的胎记,他吓了一跳,一时没能稳住,今日就不一样了。

  他这个二品刑部侍郎,定远侯,宁贵妃的兄长,大皇子的舅舅,肯来到这京兆尹府衙,是给他纪域面子,纪域只有问话权,他的身份在这里,审案时也不能以平常的方式来。

  纪域自然知道,若真是为一个民妇的状告,就去验侯爷的身,那是滑天下之大稽,他也会被人骂。

  可是现在可不仅仅一个小小民妇的事。

  他无奈地道:“侯爷,非是本官要羞辱侯爷,而是此案关系重大,必须审问清楚!”

  定远侯脸色冷淡:“本侯说过,本侯行得端,坐得正,当年身为钦差,出京办差,更不曾做下这样的荒唐事,要么这妇人是诬告,要么就是她找错人了!”

  纪域道:“昨夜,定王别院之中,有刺客夜袭,杀死定王别院中的下人仆妇数人。刺客被巡城卫姜统领带人抓到,夜审之后,指认定远侯府,这件事,秦侯已经知道了吧?”

  定远侯神色淡定:“大人派去的捕头已经说过这件事了!”

  纪域缓缓道:“刺客原本去杀的是阮氏母子,但却误伤了定王,此事,已经不是小事,加之刺客被审,指认秦侯,所以如今,可不仅只是阮氏状告始乱终弃之罪,还有伤害皇子之罪!秦侯不想验身,怕是不行!”

  听到王捕头说四皇子遇袭,他并没有放在心上,以为不过是纪域让王捕头故意这么说来危言耸听,目的是让他不要耽搁。

  毕竟,四皇子根本不可能住在别院之中,他一心想把自己扳下来,定是在王府里和谋士们筹划怎么挖出当年之事。

  但此时,纪域不像开玩笑。

  定远侯拧了拧眉,道:“定王殿下遇袭,本侯深表同情,但是,此事与要验本侯身体有何关联?难不成,纪大人以为是本侯伤了定王大人?”

  纪域道:“阮氏母子在定远侯府门前认亲,定远侯府欲将人赶走,四殿下主持公道令其告官,当夜,阮氏母子便遇袭,甚至还伤及皇子,此事,不论是不是秦侯派人做的,秦侯都有嫌疑,如今验身只是秦侯证明自身的一种方式,秦侯还是莫要推辞!”

  定远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
  的确,如果仅仅只是民妇告他,他侯爷身份在这里,纪域也不敢真验他身。

  但是这中间,却有个受伤的四皇子,还涉及九年前的皇差,那纪域态度不愿意软化,他搞不好真被逼着验身!

  他沉声道:“纪大人莫要苦苦相逼,本侯代表的可不仅是本侯自己,若是本侯今日同意了验身,不论结果如何,本侯的脸面都已经在地上摩擦,日后,本侯还有何颜面?此事本侯断不能同意!”

  “秦侯,此事只怕容不得你不同意!”案后竖着屏风,之前毫无动静,此时,竟然传出说话之声。

  接着,身穿着皇子服的楚云程缓步走了出来,他一只手用布绷在胸前,手臂处洁白的布绢上,渗出点点血迹!

  定远侯看见楚云程,眉心不自觉又拧了拧,但是很快放开,他的目光落在四皇子的手臂上,原来真受了伤?

  废物,叫他们去是杀阮氏母子,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乱伤人?杀四皇子别院里的下人仆妇有什么用?还伤了皇子,该杀的阮氏母子一个也没杀死,杀死的都是不中用的。

  若只是死了些下人仆妇也就算了,皇子受伤这件事,可不是小事!

  这上升到谋害皇嗣,连满门抄斩都有可能!

  定远侯行了一礼,道:“见过四殿下!”

  他直起身,却是断然道:“即使四殿下在此,本侯也不受此辱!本侯既是勋贵之后,一等侯,又是朝中二品大员,断没有受解衣之辱的道理!”

  “秦侯可是在心虚?”

  定远侯看着四皇子,寸步不让:“殿下看不惯本侯,本侯知道!但这是政见不同而已,本侯与殿下并无私怨!验身之事,着实荒唐,本侯也有傲骨,也有体面,即使此事闹到皇上面前,皇上圣明,也断不会让臣下受此侮辱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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