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4、仙君与小狐妖9_快穿之吃肉之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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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4、仙君与小狐妖9

  一声软软糯糯的“行素哥哥”落入了耳中,桓行素内心蓦地一紧,骤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自控的悸动。

  因身份尊贵,少年老成,自降世以后,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戮仙君,即便是和亲人相处,也不能完全放开,从来没有被人嗲嗲地喊过。那滋味便如同当胸受了软绵绵一推,骨软筋酥,如玉的耳垂也漫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烫意。

  “行素哥哥。”身后的小妖怪叫了一声还不够,附到他身后,轻轻地拽住了他的袖子:“你怎么不理我啊。”

  桓行素喉咙微咽了一下,忍住心跳,低声道:“别……这样叫我。”

  俞鹿大感新奇,目光娇媚又天真,问:“为什么不能叫?”

  “……”

  桓行素又不说话了。那形状优美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
  也许她一言一行,出发点都是光明磊落的。如此一来,反而衬得他的心思不单纯,更让他羞于启齿他的心思。

  既然他不吭声,俞鹿就很理所当然地将这件事揭过去了,语气轻快地提起了别的话题:“现在都快到用膳的时间了,我们要不要去下馆子?”

  桓行素按捺住了自己那无法理清的思绪,对上她的杏眼,应允道:“好。”

  这次吃的不是路边摊,而是正儿八经的馆子。馆子的老板是个泼辣爽朗、五十多岁的妇人,正在柜台后算账,看见一对天仙般的客人进了店,双眼一亮,亲自过去招待。

  桓行素沉默寡言,出手大方。俞鹿的长相妖媚,本不是会受到同性喜爱的相貌,可她笑得甜,嘴巴也甜。在他们结账离开时,老板娘还笑呵呵地送了两坛亲手酿的剑南春酒给他们。

  回去时,夕阳已西下。

  “现在这天气这么冷,喝壶温酒来暖身正合适。”俞鹿倒退着走,从他手里接过了其中一小坛酒的绳子,将它提到眼前,感觉着里头的酒液晃荡的动静:“这穗子也编织得好别致。说起来,道长,你之前喝过酒吗?”

  夕照下的风中,她的发丝在乱舞,幻出了一层金边,一缕绕到睫上,有点痒,所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
  桓行素无声地望着这一幕,心中渐渐生出了柔软而安然的情绪。

  当时只道是寻常。直到很久之后,追本溯源,才发现心动出现得那么早。

  不是惊天动地的顿悟,只是一个平凡微小的瞬间。没有缘由的触动,浸润到了心底,将那颗早已埋下的种子催生,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喜欢。

  俞鹿不知他此刻的想法,等不到回答,有些疑惑,抬眸看来:“道长?”

  桓行素清了清喉咙,沉稳答道:“有过。”

  “真的吗?我还以为你们的师门会不让你们喝酒呢。”

  “不至于。”桓行素顿了顿,补充:“但我很少喝。”

  俞鹿一想,平日里桓行素是饮茶更多,确实不像是贪杯的酒鬼,就拍拍心口,眨巴着眼:“没关系,你不喝的话,我可以帮你喝了你的那份呀!”

  回到了家里,俞鹿准备将酒放到柜子里,就听见桓行素在她身后道:“鹿鹿,你等一下过来找我。”

  等完事后,俞鹿有些摸不着头脑,折身去了右边的屋子里:“道长,怎么了?”

  桓行素正背着手,静静望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霜雪。听见了声音,他回头扫了她一眼,示意她坐下并将手递出来。

  俞鹿乖乖地照做了,觑着他的眉眼,不知为何,涌出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。

  果然,桓行素凝神感知了片刻,就道:“你的妖力,如今已恢复得差不多了,已经可以回去了。”

  俞鹿心中咯噔了一下。

  关于妖力恢复的这件事,她自己是有感觉的,在昨夜就已经察觉到了。

  但是,因为桓行素之前说过,他会照顾到她完全恢复为止。换言之,也可以理解成当她恢复了,他就会送她离开。所以她才没主动说出来,想拖延一点时间。

  不料,根本就瞒不住桓行素的眼睛。

  只是,现在就要离开……未免也太快了吧?

  虽说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,她的攻势似乎没有在桓行素的心上留下什么痕迹,这让俞鹿挫败又苦恼。但她没打算那么快就放弃的呀!

  之前已经试探过一次了,这次,恐怕得用更合理的借口才能缠上他……

  俞鹿捏紧拳头,急得像热锅上的小狐狸,蓦地闪过一个念头,截住了他赶人的话头:“道长!”

  桓行素欲说之言遭她打断,但还是耐心地停了下来,让她先说:“怎么了?”

  “能不能让我和你多待一会儿,直到你离开擎山为止,我才走。”俞鹿攥着自己的手指,低下头,忍着心虚,小声说:“实不相瞒,我其实是离家出走的,因为有个我不喜欢的妖怪想娶我。”

  这话是情急之下编的,但其实也不算是完全的谎言。

  妖怪有成千上百个分类,强者为王。俞鹿的父亲是狐王,但也只是狐之一族的首领。在他们之上,还有一个统领百妖的妖王。

  妖王的小儿子符离,从小就对俞鹿颇为上心,求娶之意溢于言表。

  如果俞鹿是一只无权无势的小狐妖,可能早已被掳走、成为对方的妃子了。可一来,俞鹿是狐族的小公主,即使不受宠,身份也在。二来,符离和她有青梅竹马的情谊,满心只愿和她心意相通,也做不出强迫她嫁给自己的事。

  但俞鹿在此时,为了引发桓行素的怜惜,都隐去了这些信息不提。

  桓行素初时面露愕然,听到后面,眉心已蹙了起来:“你不愿出嫁,你的家人也不插手此事?”

  情急之下想到这个借口,如今只能顺着说。俞鹿摇了摇头,嗓音娇娇细细的:“就是因为这样,我才会躲到擎山来。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地碰到了天雷,还被你所救。我实在不想那么快就回去,道长,你就让我和你待在一起,直到你离开擎山的那天为止吧。”

  桓行素看着她,神色严肃:“这不过是权宜之计。你可曾想过,我走了以后,你怎么办?”

  俞鹿干巴巴地说:“先在擎山多躲一段时间,也许事情能有转机。要是还不行……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
  四周一时静了下来。

  桓行素望着窗上新结的苍白霜花,仿佛在考虑着什么。半晌,才终于开了口:“你暂且留在我身边。这件事,我会替你想办法解决。”

  他的语气笃定而冷静。分明只是一个师门不明的小道士,却给了人万分的安全感,仿佛他自信自己有着通天的本领,只要是亲口许诺的,就绝不会是空话。

  俞鹿呐呐地说:“多谢……道长。”

  由于怕说多错多,她不再在此事上纠缠,主动站了起来,提议道:“既然今天我的妖力恢复了,外面还下起了霜,不如我们将那个老板送的酒温一坛来喝吧?就当做是庆祝一下。”

  桓行素微一迟疑,见她仿佛因为自己的一番话放下了心头大石,也不忍扫她的兴,就说了声“好”。

  这三间屋宇原先都简陋得很,堪堪能遮风挡雨。在俞鹿来到以后,他们渐渐地从镇子上“蚂蚁搬家”一样搬了不少小物件上来,让此处有了生活的气息。

  如今,屋里不仅有了煮酒的小炉子,还有了椅子和柔软的暖垫。

  今夜下起了霜夹雪,可风不大。况且,在恢复妖力后,俞鹿的御寒能力大大增强。桓行素更不可能怕冷。他们将那坛子酒热了,就放了张暖垫,坐在敞开的窗边观雪。

  俞鹿一边叽叽喳喳地缠着桓行素说话,一边殷勤地给两个杯子满上了酒,乐滋滋地握住其中一个酒杯,啜了几口,微微眯起眼,露出了享受的表情。

  妖怪和凡人一样,有很能喝酒的,也有两三杯便倒的。

  俞鹿颇爱喝酒,酒量中等偏上,狐族的姐姐说她喝多了就睡,所以,多喝几杯也无妨。

  况且,她刚才在脑海里将自己的表现复盘了一下,已然放下了心头大石——本来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,才暂时用“被逼婚”的借口多留一段时间。但是,细想一下,这临时找的借口,选得还真是天衣无缝。

  因为,故事里的那个“想娶她的妖怪”的态度,还不是任她随便说的?

  到她想走的时候,只要告诉桓行素“那个妖怪已经彻底放弃了娶她的念头”,就可以离开了。完全没有后顾之忧,可以放开怀喝了。

  桓行素因修行之故,没有沾酒。故而酒液全部几乎都进了俞鹿的肚子。

  说好了只喝半坛,结果最后整个酒坛子都空了。火炉的火光渐渐弱了下去,俞鹿倦意上涌,用手扇了扇风,隐约觉得太阳穴有些胀胀的,面颊滚烫,身体躁动,鼠蹊也在轻微而诡异地跳动,不由满心困惑,皆因这只是一小坛酒而已。

  “怎么了,身上可有不适?”桓行素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抬起眼皮。

  她趴在了桌子上,面泛桃花色,双目潋滟,娇艳动人。桓行素目光微定了一下。她已站了起来,揉着额头:“没,没有……我困了。”

  桓行素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今晚喝得着实有点多了。好好休息。”

  后面他说的什么,俞鹿没有细听。回房关上门,将脸颊埋在了冰凉的被褥里,舒服地喟叹了一声,就不动了。

  ……

  目送她回了房间,桓行素静坐了片刻,也自行去休息了。却不知为何,有些心浮气躁,至后半夜也没有睡着。堪堪有了些睡意时,忽然听见了旁边房间传来一声清脆响声,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。

  他的神思蓦地清明,披上衣裳,翻身下了床,去旁边敲门:“鹿鹿,你怎么了?”

  里头没有声响。

  想到前些次数的意外,桓行素驻足了一息,便推门进去。借着月光,看见一个茶壶碎在了门口附近,而床边的地上伏趴着一个人影。

  空气中,弥漫着一阵馥郁的香味。

  桓行素一惊,快步行去,搀扶起她。一握住她的手臂,才察觉底下肌肤之滚烫。

  未及将她拉起,一双手臂已缠上了他的脖子。

  她脸颊绯红,额头滚烫,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咕咚,扑了上来,热烈地啃吻他的唇瓣。

  桓行素震惊万分,僵硬半息,呼吸也仓促了起来,忙侧开了头。可这一举动也被她料到,纠缠间,二人一同摔在了地上。

  她的双颧如覆胭脂,唇上亦布了晶亮水渍,轻微战栗着,坐在他的腰上,一双眼失了神,泛着红,仿佛一只食人的妖,慢慢地俯下身来,将脸颊亲昵地贴在他脖子处,含含糊糊地呢喃乞怜:“行素哥哥,道长……”

  桓行素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,碧色双眸暗沉如墨,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,却仿佛失了推开她的力气,声音微哑:“鹿鹿,你先起来……”

  她却不听,在他面上胡亲乱啄,眼睫颤抖,咕哝着胡话:“道长,我好喜欢你……你亲亲我嘛,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……”

  桓行素瞳孔微缩,心跳仿佛漏了一拍。

  俞鹿语未毕,呼吸忽然急促了一瞬,紧接着,就不再动了。

  桓行素收回了放在她后颈处的手,闭了闭眼,揽着晕厥过去的她,坐了起来。

  那长长的眼尾泛着薄红,仿佛冰雕玉砌的谪仙也染上了尘世的绮色。

  她这不是醉酒之兆,恐怕是妖怪在兽类本能驱使之下的发情。

  可这不会无缘无故发生。一定是被某种东西诱发了。

  将她抱回了床上,桓行素点亮烛火,找出了剩余的那壶酒,倒出数滴,置于指尖一尝。

  果然,里头放了蛤蚧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前天上午do完手术,今天上午更新了,呜呜呜呜呜快夸我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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