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个黑化男主3_快穿之吃肉之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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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个黑化男主3

  俞鹿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奇才。

  否则又怎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,就想到一个如此经得起推敲的理由?

  说完以后,她就睁着眼睛,镇定地等着嵇允的反应。

  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古怪,本来十拿九稳的事,又有些不确定了。俞鹿坐直身子,问:“你该不会……不愿意吧?”

  嵇允的目光,带着冰冷而暗沉的审视,将她脸上隐约的焦急和期待都看在眼中,才微微笑了笑:“郡主买了我回来,我便任由郡主差遣,又岂会不从命?”

  才一说完,塌上的少女,就明显松了一口气,露出了开心的表情,下了地,欢天喜地地说:“那就好!我积压了好多功课没写,你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,然后就开始吧。”

  她推着嵇允,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桌前:“快坐下。”

  嵇允顿了一顿,才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,吃了一些点心,才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书,语气有些漫不经心:“郡主近日都学了些什么?”

  现在的嵇允,分明是低了她一头的奴籍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俞鹿还是有些紧张,像是回到了嵇允还在国子寺担任直讲的时光,老实地答道:“太傅让我们将《心经十策》、《戒论》的前十章都抄写一遍,还要写自己的心得体会。”

  嵇允“唔”了一声,翻看她的稿纸。果然整叠都空空如也,一个字都没写。

  再往后翻了几下,纸页上,赫然出现了一个老头子的涂鸦画像。寥寥的几下墨水,一个跳脚气结的枯瘦老头的模样,惟妙惟肖,跃然于纸上。

  嵇允望着它,沉默了一瞬。

  俞鹿的脸一红,忙不迭将那张纸抽了出来,藏在背后:“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新来的直讲,说话奇慢,还老是引经据典的,我一听他的声音就想睡觉,就……随手画了一下。”

  以前在国子寺时,她也对嵇允干过不少这样的事儿,让他不胜其烦。

  怎么偏偏在急需提高好感度的时候,被他看到了涂鸦呢?他不会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吧?

  不行,得赶快转移他注意力。

  俞鹿若无其事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,扔到了脚边。手摸了摸砚台,捻起上方的那枚乌色鸟兽纹的墨锭,热络地说:“你只管替我写就好啦,我来磨墨。”

  嵇允最终还是没有对她的画工发表评价,定了定神,便执起了笔。

  他竟然细心到仿了她的字迹。一行行字,端秀内敛,却仿佛带了一股她没有的潇洒风骨。

  晦涩到极致的两本书,嵇允一目十行,过目不忘。一边抄写,一边翻页,竟无一个错字。

  别人得读好几遍才能领会其意思,写出一篇像样的心得,嵇允这厢合上书,抬手就开写。最绝的是,文章还言之有物,绝非注水空文,显然,在抄写的时候,他就已经一心三用,打好腹稿了。

  俞鹿看得惊奇,再加上手酸了,磨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,不知不觉,她就趴在了桌子上,盯着他了,有些哀怨,也有些出神。

  嵇允真厉害。

  真不愧是命运之子。

  才一个午后,嵇允就将她积压下来的功课全写完了。质量还奇高,呈上去后,必定篇篇甲等。

  嵇允放下了笔,将稿纸归拢在一起,道:“郡主接下来还有何吩咐?”

  这时,他的侧颊,忽然传来了一阵凉意,伴随着痒痒的感觉。

  嵇允身子微僵,转头,就看到俞鹿拿着一个小瓷瓶,右手的指腹沾了一点儿晶莹的药,小心地在他的脸上抹了一下,解释说:“你这边的脸上指印好红,涂了这个,一会儿就会消掉了。”

  当俞鹿想碰他第二次的时候,嵇允却站了起来,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,沉声道:“谢郡主挂心,我并无大碍。”

  俞鹿眨了眨眼。

  他在排斥她碰他。看来,之后不能这么冒进了。

  “那我就将这盒生肌膏给你吧,你晚上自己涂。”俞鹿将它放在桌子上,抬眸,挠了挠腮,说:“嵇允,虽然你现在落了奴籍,但是,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,我还是不会变的。刚才,你帮我写了那么多功课,作为报答,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什么都行。”

  嵇允一愣,蹙眉,看向了她,又是那一种隐含审视的目光,抿了抿唇,没说话。

  俞鹿用一双不含杂质的清澈眼眸仰视他,认真地重复道:“你不用顾虑,有什么愿望就提吧,不管是你想要的,还是与你家人有关的事,都可以。”

  前世,在流放的路上,嵇允拖着一条断腿,曾眼睁睁地看着族中老弱妇孺,因为缺乏伤药、硬生生地被疾病拖死在路上,却无能为力。

  无处发泄的悲痛和愤怒,是促使这一世的嵇允黑化的原因之一。

  前世发生过的事,已经不能改变了。但若是这一世,能做点补救的事,尽量减少他的家人的伤亡,会不会减轻嵇允的一些恨意呢?

  至少,看在这些努力的份上,嵇允日后翻脸的时候,应该会给她一个痛快,不会让她有比原文更悲惨的结局吧。

  “……”嵇允的喉结微微一动,似是权衡了一番,嗓音微沙:“那么,可否斗胆请郡主,为我的家人,送一些伤药?”

  在前世,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,他来求药,得到的是重重一击。

  所以,这一次,嵇允并未抱太大的希望。

  没想到,俞鹿竟是毫不犹豫地颔首:“当然可以啊。你的族人是明天就要出发了吧?你需要什么,现在就跟我去库房,自己挑吧。”

  前世与今生,她的态度变化,着实让嵇允诧异。

  但这不是细想的时刻。以免她会反悔。嵇允再次沉稳地道谢。

  俞鹿想了想,说:“不过这事不能让我父王知道,所以,我们等入夜后再去吧。”

  大权在握的风光年代,嵇家的府邸,可以说是门庭若市。如今却门可罗雀,清冷至极,人人避着走。

  世态炎凉,人情冷暖,可见一斑。

  但也能理解。因为在风波之前,凡是为嵇家说话、奔走的大臣,几乎都被痛斥了一顿,甚至被牵连入狱,自身难保。

  明眼人都看出了,皇帝就是要弄垮嵇家。就不用指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会为嵇家出头了。

 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夹紧了尾巴做人,如此而已。

  一身黑铠的御林军,重重包围着四扇门。

  天黑以后,靖王府的马车,在不远处一条暗巷里停了下来。

  周遭静悄悄的,一个行人也没有。

  嵇家人被困在了府内,此刻,想必也是无比煎熬,怀揣着对未来的彷徨和恐惧,彻夜无眠吧。

  嵇允下了马车,晦暗的双目,凝视了那道隔开了他与族人的墙垣片刻,才随着俞鹿一起,走向了西门那条后巷。

  按照周朝的习俗,西为不吉的朝向。在府邸的四扇门之中,西门往往会修得比另外三扇矮小,只供下人出入之用。

  府门有重兵守着。巷口处,亦值守着一个身姿挺拔、浓眉虎目的少年。

  听见脚步声靠近,他警觉地望了过来,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眼中,少年陡然怔住,迟疑道:“您是……郡主?”

  俞鹿在他跟前站定,小手一转,将帷帽的轻纱掀起,露出了面容来。

  果然……是她。

  还是第一次那么近地与俞鹿碰面,少年甚至闻到了她身上那阵淡淡的熏香气息,脸颊慢慢红了起来,所幸光线暗,看不清。他不由自主就挺直了身,问道:“郡主,您有何吩咐?”

  这个少年名叫穆函。几个月前,他在宫中当值时,和宫人相撞了,摔破了一个从异国进献上来的夜明珠宝碗。太监总管下令将他们拖出去杖罚五十棍。

  这五十棍一打下去,人没有半年是下不了地的。练武之人,受此惩罚,也会影响之后一月一度的宫中考核。

  那一天,俞鹿在机缘巧合下,路过那里,觉得不妥,便制止了这件事。

  这件小事,包括这个少年的模样和名字,俞鹿本来是没有记在心上过的。

  但是,在原剧情预示的未来里,嵇允的叛军打到了城外时,穆函是救过她的。

  那会儿,城中已乱成了一锅粥。一些杀红了眼、自知无望逃出的侍卫,甚至转过了头来,对付起了俞家的皇族。

  要是能杀一个皇族,提一个人头去见嵇允,说不定就可以免于一死,甚至可以升官加爵。

  靖王一家仓惶出逃,在腹背受敌的危险时刻,是穆函拼死护送着他们出城。

  到了安全的地方,在溪边饮水时,穆函才告诉她在宫中摔破了碗的那件事。

  原来,穆函将她的举手之劳,牢牢地记了好几年。这一次的沐血奋战,也是为了报恩。

  ……

  俞鹿在噩梦里预见到这个未来后,就回忆起了,在几个月前,差不多是她的灵魂被系统抽走前,皇宫里,的确是发生过有个御林军摔破了碗,被她遇到的事的。

  今天,俞鹿托了小蝶去查,果然,穆函在看守嵇家的这一批御林军里当值。

  俞鹿对他微微一笑:“穆函,我是有件事要拜托你。”

  距离上次见面,已有数月。穆函的官职低微,一直没机会再见到这位尊贵的郡主,心中本来很沮丧,也猜测对方应该忘记自己了。没想到,她居然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。

  穆函的心如擂鼓,受宠若惊,浑身霎时充满了干劲,认真道:“郡主请说。卑职必定赴汤蹈火,也在所不辞。”

  同是男子,穆函的心思,几乎全写在了脸上。

  嵇允看在眼中,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。

  “不用你赴汤蹈火那么严重。”俞鹿指了指嵇允怀中的一个包袱:“这是一些伤药,嵇家的老弱妇孺太多了,很多都在狱中染了病。能不能请你将包袱拿进去,给嵇家人带着上路呢?”

  她以为穆函至少会犹豫一下,或者要求打开包袱检查。

  结果,穆函只是望了一眼嵇允,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神色,就双手接过了包袱,抱在怀里,郑重地说:“请郡主放心,我们御林军今夜要入府中巡逻。我会先将它藏起来,等轮到我巡逻时,我一定会将药交给嵇大人手中。”

  俞鹿点头:“事成以后,我会奖赏你的。”

  穆函摇头,凝视着她,一字一顿说:“能为郡主效劳,已经是卑职天大的福分了,卑职不敢再要什么奖赏。”

  俞鹿一笑:“那就到时候再说。”

  此处是巷口,虽然天黑了,他们几个人站在这里,还是有些显眼。此地不宜久留。俞鹿很快就戴上了帷帽,告辞了。

  坐上马车后,系统说:“叮,主线剧情进展,进度条更新了。”

  俞鹿精神一振,忙不迭打开进度条——它果真从让人崩溃的—10,恢复成0了!

  看来,不管嵇允的心里对周朝有多少恨意,这一招还是打在了要紧的位置上,奏效了。

  马车缓缓前行。嵇允望着窗外,忽然说:“郡主,方才那人,与你是旧识?”

  俞鹿点头,顺势将之前的渊源告诉了他。

  嵇允若有所思:“他可信吗?”

  “可信,他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。”俞鹿语气很坚决,顿了顿,安慰嵇允道:“你的家人有了伤药和补品,路上应该会稳妥很多,你不用太过忧虑。”

  嵇允盯着她:“郡主为何愿意隐瞒着王爷,帮我这个忙?”

  先帝与嵇家要破除的沉疴旧疾,从本质上说,其实就是俞鹿这些皇室宗亲的利益。

  要是说得太大义凛然……也太假了。

  俞鹿便睁着眼眸,将早已打好的稿子,说了出来:“我虽然不是很懂朝廷上的事,但是,我直觉嵇丞相是一个好臣子,绝对不是那些人口中的奸臣。再说了,明日以后,你估计有很长时间都不能和家人见面了。为人子女,你一定很想为他们做些什么,我觉得,我应该帮你,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。”

  嵇允置于膝上的指节蜷了蜷,静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多谢。”

  同时,心里难免有些讽刺。

  这竟是他来到俞鹿身边后,自认为唯一真心的一句话。

  避开了旁人回到了房间,香桃正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,瞧见俞鹿回来,大松一口气,迎了上来,说:“郡主,王爷方才已经回来了,圣上似乎赏赐了一些吃的下来。王爷让你过去呢,我就隔着门说你晚上玩累了,已经睡着了,下人才作罢。不一会儿就去而复返,送了那些吃的过来,说郡主醒来后可以吃。”

  听见了“圣上”二字,嵇允面色波澜不惊,袖下的手却暗暗地捏紧了。

  俞鹿没有多想:“哦,那我回来得还算及时啊。是什么吃的?拿上来吧。”

  精致的碟子上,放着龙须酥、雕成花形的各种蜜饯。去了一晚上,俞鹿还真的有些饿了,净手后,吃了两块,对嵇允招了招手:“嵇允,你也饿了吧,过来吃啊。”

  嵇允温和地笑了笑,在桌旁坐下,修长的手指拿起了一块,细嚼慢咽,吃进了肚子。

  夜已深了,嵇允很快就告退了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。

  屋内黑漆漆的,他反手关上了门,安静地靠在门边,片刻后,才往屋中走去。

  来到水槽的旁边,他终于压抑不住那股作呕的感受,俯下了身,将刚才那些赏赐的东西,尽数呕了出来。

  水声中,嵇允的双臂撑着石头,垂落的发丝中,是一双凌厉的眉眼。

  眼睑猩红,隐见戾气涌动。

  他闭上眼睛,缓缓将那股想杀意平复了下去,用手帕擦了擦嘴角,面无表情地将吐出来的东西,全都冲走了。

  正如前世的剧情一样,嵇家人在翌日的清早,就由另一支军队驱策着上路,前往南蛮了。

  如果顺利的话,两个月内,他们可以走到地方,并找到邮驿,与外界通信。

  但在这期间,就无法实时定位他们的情况了。

  但愿送药的那件事,能对最终的结果有所改善吧。至少,能救一两个就救一两个。

  嵇允来到她身边的事儿,也没能瞒住靖王。

  靖王最开始,是想将嵇允送走的。但是,俞鹿撒了几次娇,说她就喜欢听嵇允教她东西,要让他当自己的伴读。再加上,嵇家已经倒台了,嵇允没有任何外援,靖王最后还是妥协了,只暗中让人监视了嵇允一段时间,以确保他没有异心。

  嵇允来到了靖王府的两天后,俞鹿在国子寺的课业就暂停了。

  宗室的子弟们,换到了另一个地方去上课——马场。

  每年四月,周朝都会举办开春宫宴。宫宴会连续举办三日,第一天,是皇帝宴请众多大臣与他们的家眷,共赏美酒美景,之后的两日,则是赛马猎会。

  这个时节,山中的走兽多了起来,正是进山的好时机。

  为了确保宗室子弟们的安全,临近宫宴时,他们都会转马场去,进行马术和箭术的加强训练。

  这马场的来历也颇有意思。跟后面这几任昏庸的皇帝相比,周朝的开朝皇帝,算是一个明君,他是爱马之人,马术了得,一生搜罗了无数血汗宝马,还在舒城的郊外,建了一个马场。

  俞鹿在国子寺上课上得不认真,但马术上,还挺有祖爷爷的天赋。很小的时候,就喜欢跟着她爹在马上跑。对开春后的猎赛,已经期待很久了。

  一大早,她就带着嵇允来到了马场,进了歇息用的楼阁里换猎装。

  嵇允也换上了同一款制式的猎袍。领口处露出了一线白,黑色的腰带将腰束紧,马尾高扎,宽肩窄胯,薄身板。一张面容,冷淡白皙,体态与气度,皆是一等一的贵气,很惹人瞩目。

  无奈,嵇允那张脸太出名了,人人都认得出他就是刚被降罪不久的嵇家子孙。所以,虽然想过来搭讪,但暂时,还是人人都在观望。

  就在这时,嵇允的旁边,忽然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:“哟,这不是才名鼎鼎的嵇公子吗?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?”

  两个华服男子不怀好意地凑近了嵇允,跟唱双簧似的,阴阳怪气地奚落起了他来。

  “听说嵇家人宁可不远万里去南蛮为圣上分担开拓蛮荒的苦忧,也不愿意留在舒城为奴、过吃嗟来之食的日子,小弟佩服啊。却不知道,最出淤泥而不染的嵇允公子,怎么会在这里、没跟着家人一起走呢?”

  “哎呀,理解理解。换了是我,长成嵇公子这么细皮嫩肉的样子,又过惯了好日子,应该也忍不了路上颠簸受苦的吧。不就是跪一跪,在郡主身边当个奴才嘛。”

  “大丈夫能屈能伸啊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  嵇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
  那两人还没说完,就听见了空气中传来了一阵破空之声。

  “啪”的一下,一道马鞭甩在嘴边的皮肉上,笑声最为得意的那人,鼻唇瞬间喷出了一道鲜血,两个牙齿了碎了,杀猪般大叫起来。

  另一人也不能幸免,被马鞭打得眼冒金星,脸上一道红印:“啊!”

  嵇允一怔,抬眸,瞳孔就微微细缩了一下。

  那两人捂着肿痛的鼻唇,又怕又怒地回头,就看见了灿烂的日光下,一匹通身漆黑、四足踏雪的高头大马上,一个身穿猎装、英姿飒爽的少女,正握着马鞭,冷冷地俯视着他们。

  那张娇俏的面容,生着薄怒。年纪虽轻,气势却叫人不敢直视。

  这两个见到嵇允落单,就忍不住过来落井下石几句的青年,虽然不姓俞,但也是舒城中排得上号的大家族出来的子弟,经常跟着宁王世子混。

  平时去到哪里不是被捧着的。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抽鞭子,顿觉颜面尽失。其中一人捂着嘴,难以置信道:“郡、郡主……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打人?!”

  俞鹿收起了马鞭,冷哼道:“我有打人吗?我只听见了两只畜生在学人说话,学得不伦不类,还对本郡主的人出言不逊,污了本郡主的耳朵,还不许我教训一下了?”

  周围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。

  这两个世家子弟,平日在外面总是狐假虎威,作威作福的,今日可算是踢到铁板了——这位郡主,可是出了名的刁蛮。故而,众人都有一些看热闹的意思。

  二人被笑声环绕,更是觉得面上无光,脑子一热,竟脱口搬出了自己唯马首是胆的宁王世子来压人:“郡主好大的威风,今日各家子弟都是为了开春猎赛而来的,我们更是宁王世子殿下亲自邀请来的。郡主如此羞辱我们,也是不把宁王世子放在眼里,就不怕陛下知道以后,会不高兴吗?”

  俞鹿正要说些什么,身下这片马烦躁地动了动。马头的缰绳,就被一只手拉住了。

  嵇允抚了抚马的鬃毛,沉声道:“太|祖皇帝建这个马场,是为了让皇子皇孙体会到策马之乐,故此地一向只为皇室之人开放。又因太|祖皇帝嫌恶骄奢之风,宗室子弟凡要入内,最多只允许带一个外人入内骑射。”

  这条规矩是一早就有的。不过,平时偶尔有人犯禁,这里的奴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  如果非要闹到永熙帝的面前,硬要掰扯的话,“不听祖训”的宁王,才是更理亏的一方。

  这两个家伙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,根本没想到这一层,支吾了几句,就灰溜溜地跑了。

  俞鹿这才翻身下了马,走到了嵇允的身边,气愤地说:“欺人太甚。你刚才没被他们欺负吧?”

  嵇允低头望着她一双写满了关心的眼睛,笑了笑:“郡主,我无事。”

  “那就好……”俞鹿换了一只手执鞭,面上忽然流露出了一丝痛意。

  嵇允一怔:“怎么了?”

  俞鹿扁了扁嘴,冲他摊开了手心。

  手心那片娇嫩的肌肤,被鞭子上的几道不平整的毛刺,划出了几道细小的红痕,还有细细的小竹刺,刺进了表皮:“可能是刚才捏得太用力,划到了吧,我去洗一洗就好了。”

  嵇允皱眉:“不妥。”

  他将俞鹿带到了马场后方的小溪边,借着日光,握着她的手腕,将皮肤的小刺小心地拔了出来。

  因为刺太细小了,拔的时候,压根儿没有痛感,只觉得很痒。

  “这些刺若是不拔干净,过了今夜,皮肤就会红肿起来。”嵇允解释,拔干净后,用左手舀水,给她冲洗了一下伤口,一边说:“溪水有些凉,请郡主忍一忍。”

  水一浇下来,俞鹿就皱着脸,意图抽手。

  嵇允一愣,黑如墨的双眸看向了她:“疼吗?”

  “疼啊。”俞鹿将手递到他的跟前,眼巴巴地说:“我要你给我吹一吹。”

  其实并不疼,只是有点儿凉罢了。

  嵇允轻叹一声,说:“请郡主不要胡闹。”

  “好吧,这都骗不过你。”俞鹿嘻嘻一笑,不捣乱了。

  看来这一招用过太多次,已经失效了。

  以前,在国子寺时,为了引起嵇允的注意,或者是因为不想上课,她曾不止一次装病。

  装肚子疼,装头晕,装扭到了脚。嵇允最开始还上当过。但他那么聪明,不过寥寥几回,就识穿了她的把戏。

  末了,嵇允往她的手心倒了一些生肌膏,再用绢布细心地裹了一层,打了个小结:“好了。”

  溪水是金灿灿的,他长长的睫毛,也被映成了金色。

  俞鹿有些心痒,随意地望了一眼进度条,就大受鼓舞地发现它变成了10%!

  系统:“是的呢。宿主,人非草木,总是会对自己付出过时间、感情或是精力的东西手下留情。适当地示弱,让嵇允照顾你,对你产生责任心,也是增进感情、顺带保命的方式哦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修好啦!╰(*°▽°*)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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