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番外一_九十年代家属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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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番外一

  oa系统里的节目单被实习生不小心删掉了,最要命的是十点节目马上开播,之前准备好的采访音频也跟着被删的节目单不知所踪。

  主任已经暴躁的在办公室里疯狂骂人。

  整个部门气压低到令人发指,全部门的人在主任面前,连呼吸都是错误。

  沈岁进今天运气不错,车子开进电视台大楼,爆满的地面停车位前脚刚走了一辆车。

  台里的停车位太紧张了,停车全靠抢。

  等她停好车上楼的时候,刚出电梯,还没刷开部门的门禁,就有人在门口电梯厅等着她。

  “有事儿?”沈岁进迈出电梯,看见手下带的实习生一脸焦灼地望着她。

  “进姐,完蛋了,侃儿手贱把oa里的节目单全删了。十点的节目,里头录好的采访音频全没了,主任已经暴走了。”

  沈岁进看了下腕表,淡定地说:“十点,急什么,还有七分钟,能搞定。”

  罗茜一听,救世主果然是救世主,要赶紧抱紧进姐的大腿儿!

  从罗茜进电视台实习的第一天起,江湖上就有一个关于部门大佬的传闻。

  这个大佬不是部门的一把手二把手,而是部门里一位妥妥正儿八经的白富美,人甜心善。重点是这位大佬真枪实干去过战场,是迄今为止,唯一一位深入阿富汗战场进行过现场报道的华人女记者,人称外号“战地玫瑰”。

  上过战场的人不一样,骨子里有一种经历过苦难的怜悯与坚韧,所以沈岁进对待手底下的实习生,总是特别具有同理心。每年她带的几个实习生,最后走的时候,都能和她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。

  他们把她当成良师益友,更把她当着呵护小辈的大姐姐。她没有架子,纵使年纪轻轻已经因为赫赫的采访功绩成为部门的管理层,但她吃到什么好吃的,还会跟个小女生一样到处和底下这帮孩子们分享。

  罗茜还没见到沈岁进的时候,就是她的小迷妹,一心想成为像沈岁进一样品格优秀的记者兼主持人。

  沈岁进进了部门办公室,径直往人行过道尽头的录音室走。

  录音室里实习生侃儿一边哭得接不上气,一边还在鼓捣电脑里的oa节目单。

  沈岁进一看这姑娘的背影,就差哭得抽过气儿去,温柔地走进去搭了搭她的肩,示意她从转椅上起来。

  “没事儿,多大点事儿啊,又不是找不回来了。我刚来台里实习的时候,比你更糟呢。”

  沈岁进安慰人总是特别有一套。侃儿知道她的路数,她是那年京大新闻系乃至整届学生里的优秀毕业生,据说京大新闻系有一年期末考所有科目全满分的神话记录,都是由沈岁进所创造。

  这样优秀的人,做事有章法可循,她实习的时候,能糟糕到哪里去呢?侃儿知道沈岁进是安慰她才这么说,以缓解她此刻的窘迫。

  侃儿像见了活菩萨一样,赶紧起来给沈岁进腾位置,“进姐,我不小心把节目单全弄没了。单子我已经重新录进去了,可是十点的音频全没了。”

  罗茜贴在沈岁进身后搭腔,“刘主任一个大老爷们儿心眼小死了。他吃准了侃儿是个软柿子,节目单被删了还不许其他人帮侃儿弄,一边骂一边阴阳怪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难听话,侃儿委屈死了。”

  沈岁进坐在电脑面前,滚动了一下鼠标,笑说:“他人是好的,就是嘴巴毒。当年跑民生口的时候,居委会大爷大妈鸡毛蒜皮的气受的够够儿的了,所以脾气不是很好。但是基层上来的领导,是真有两把刷子,你们好好跟他学,能学到很多。别因为他嘴巴贱就不待见他,刀子嘴豆腐心呢他。”

  罗茜和侃儿互看一眼:难怪进姐人缘好,刘主任这个外号事儿妈的主儿,她都能跟人家处得那么好。

  三两句话功夫间,沈岁进已经把误删的音频拖了回来,“好了,侃儿你接着上传吧。罗茜和我去演播室。”

  罗茜和侃儿看的目瞪口呆,“这就好了?”

  “是啊!”沈岁进轻松地眨眨眼,特别俏皮地说:“说了我刚进来的时候比你们更糟,误删这种事我没少干,不然我现在能轻车熟路地找回来呢?”

  说的话全是烟雾弹,弄得两只实习生将信将疑。

  十点的新闻栏目,十点半下播。

  通常十点半以后,沈岁进会去台里一楼的星巴克买一杯咖啡再回办公室,然后开始顺几遍明天的稿子,等待午饭的点,吃完午饭再回家。

  下午如果不出采访,基本上就全部都是她的个人时间。

  往常她可能会临时起意,约三两好友去单位附近逛一圈再回家。但今天外面突然大雨滂沱,逛街计划看来是泡汤了。

  有点懊悔把车停地面上了,昨天新洗的车白洗了。

  罗茜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:“进姐,我可以进来吗?”

  沈岁进把视线从窗外如注的雨雾里调了回来,“可以呀。”

  罗茜笑嘻嘻地凑到她办公桌边上,拉了把椅子坐下,一副八卦的表情。

  “进姐,听说你快举办婚礼了?”

  沈岁进不知道这些小朋友从哪儿搜罗来的小道八卦,她要办婚礼,她自己怎么不知道?

  拿笔杆点了点小朋友八卦的小脑袋,吐槽道;“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快结婚了,你这八卦听得也太离谱了吧?”

  罗茜一脸不信地说:“我叔叔有一个花场,里面养了上百种的月季。他跟我打电话说:你们台里那个沈老师,是不是好事近了啊?我还懵逼呢,我天天在你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我都不知道的事儿,他怎么门儿清。都怪你的名气太大,什么最美女主播啦,战地铿锵玫瑰啦,我的天,有人订了十几万的花,我叔叔都知道是给你订的。”

  沈岁进抓住重点,“十几万?没疯吧!”

  罗茜:“你家是不是住在蓝海别墅?”

  沈岁进愣愣点头,“是啊。”

  罗茜:“那就结案了,真是订给你的。月季这季节还没开,得过了开春儿快入夏那会儿才繁盛。买花的人让我叔叔到时候送去蓝海别墅,收花人的名字就是你。”

  罗茜定定地看她一眼,说:“并且,订花的人说了,是准备到时候婚礼用的……”

  沈岁进隐隐约约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事儿了。难怪这人从去年就开始在花园里捯饬各种花,还搭了一个巨大的紫藤架子,移植了一株十年生的紫藤。

 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,手机在震动,沈岁进瞄了一眼来电显示,接起电话:“你下课了?”

  单星回刚冲了澡从浴室里出来,“下课了,出门没带伞,去车库开车的路上被淋了满身,这会儿回到家里了。你下午空吗,要不要我接你去逛街?”

  大概是知道自己这个月表现极差,所以准备陪她逛街弥补了。

  沈岁进笑了一下:“难得你下午有空档,不过今天下雨我不想逛街。一会儿我也回家吧,你午饭吃了吗?没吃的话,可以等我回来一起吃。”

  单星回:“我回来去过厨房,冰箱里没什么菜了,阿姨好像忘了买菜补上。要不我去接你,一起去超市买菜,或者我们直接在外面吃了再回家?”

  沈岁进:“那就买菜吧,晚上我们在家也得吃饭呢,干脆中午做了菜晚上接着吃。”

  沈岁进挂了电话,发现罗茜脸上写满了八卦二字,狗兮兮地问她:“进姐,你男朋友什么样啊?从来没见过呢。”

  “俩眼睛俩鼻孔一张嘴,还能长什么样,又不是外星人。他实验室特别忙,你能见到他那才是有鬼了。”掰掰手指头,这个月单星回在家的天数都没超过十天,他干脆和实验室过得了。

  沈岁进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稿子,准备装进包里带回家。

  “那得是顶级高富帅吧?我的天,什么样的高富帅才能入你的眼啊?”

  “高、不富、小帅。”沈岁进拎起包,捏了捏她的小脸儿,“我去楼下咖啡厅坐着,他十几分钟后就到。”

  罗茜:“介意我一睹咱姐夫的芳容吗?”

  沈岁进抄起桌上空掉的咖啡纸杯,丢进垃圾桶里,“你请我们俩喝咖啡的话,我没意见。”

  十几分钟后,罗茜见到了沈岁进口中那个“高、不富”的“小帅”。

  罗茜扯着沈岁进的胳膊,看见迎面走进咖啡厅的大帅哥,觉得有点眼熟,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

  她刚想问沈岁进,这帅哥是不是台里的,可以内部消化一下。结果大帅哥就径直在她和沈岁进对面的位置坐了下去。

  帅哥的腿特别长,坐高脚凳都不用踮脚,直接稍微一抬腿,就把脚搭了上去。帅哥长得还特有书卷气,一看就是文化人。

  沈岁进把罗茜买的拿铁推到单星回面前,“喏,单老师,我们部门小姑娘请你喝的。”

  罗茜看愣了眼,这才恍然大悟过来,对面的大帅哥就是沈岁进的男朋友。

  在心里惊叹:这是什么神仙情侣,男俊女靓,平时电视台里的人已经够养眼了,这一对儿更是养眼的离谱。

  沈岁进和她招呼说:“小罗,我先回去啦~谢谢你的咖啡,我下次请你喝double哦!~”

  罗茜脸红了一下:“两杯咖啡,进姐你跟我客气什么。”

  沈岁进挎着单星回朝她挥了挥手:“哪儿真要你请,你实习呢。咱们台贼抠,实习生不给工资的,我看你每天都得喝一杯,才先预支一下。明后天你咖啡别买了啊,我记着呢,我自己喝的时候给你也捎上。”

  罗茜都快被感动哭了,要不然说进姐外号人甜心善呢~

  想起来外头下着雨,注意到他们俩谁也没拿伞,罗茜说:“你们在这等我一下,我上去给你们拿把伞,省的去开车路上淋湿了。”

  单星回拥着沈岁进往外走,“不用,我车就停门口。”

  罗茜送他们出大厅,一到大厅门口,好家伙,门口停着一辆马标的超跑。

  这就是沈岁进口中说的男朋友“不富”?一辆车都能换一套二环的房了。

  罗茜再一转头,整个人开始渐渐石化。

  张着嘴,望着大厅花坛前上一期还没被替换下来的访谈栏目宣传海报,下巴久久合不上。

  上面印的人,c位物理诺奖大师许瑞边上的,不是刚刚那个长腿帅哥是谁?

  难怪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眼熟。

  眼睛往下瞟,上面有一行介绍,京大物理系副教授:单星回。

  从超市回来,沈岁进坐在西厨的岛台边上喝冰果酒。

  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脱去了外套,身上只贴着一件薄薄的米色zegna针织衫。

  有他在,她永远不用动手收拾什么。

  果酒有点甜的过人,她喝得脸颊微红,看着他从容不迫地把购物袋里的食材一件件理进冰箱,一时兴起,骑着转椅滑到了他的身后。

  踢了拖鞋,光脚踢了一下他的腰。

  单星回转头往身后看,对上她猫眼石一般变幻莫测的双瞳,表情露出了一个:?

  沈岁进跳下椅子,伸手抱住他的腰,喝了酒的语气又娇又软:“单老师,我们认识多少年了?”

  单星回“嘶”了一声,大白天的这出美人计是闹哪般?

  合上冰箱的门,转身抚着她贴在自己胸膛前的脑袋,“我回来还没洗手哦,不过你今天要洗头,我就揉你的脑袋啦。十五年多,沈老师,我十三岁就认识你了。期间我们失散过五年多六年不到时间,我们臭味相投腻在一起十个年头还是有的吧?”

  “谁跟你臭味相投?”沈岁进掐了一把他的腰以示抗议,“不过这个不是重点。我们认识这么久,是不是彼此该没有秘密?”

  “嗯?”单星回故作深沉地忖了一下,“我对你百分百的忠诚与坦白,但好像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?”

  装,你就装。沈岁进心里说:订了那么多的花,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。月季五月开的最好,现在离五月只剩三个月了。订那么多婚礼用?不跟我求婚,你那些花都得打水漂。

  见他一点露底儿的意思都没有,沈岁进也就不继续深度挖掘他的“小秘密”了。

  求婚这事,还是得有点神秘感,才有十足的期待。

  “这星期我想回一趟锦澜院,我爸为了和你爸抢博士的抚养权,都快打起来了。可是我也很想博士啊,他们俩一人一星期轮着养,给我匀点周末总行吧?”自从他们俩从各自的家中搬了出来,两边的长辈就跟空巢老人一样,为了抢一只狗,都能抢红了眼。

  真是难以想象,万一以后生了孩子,这两个活宝爹以后得在孩子面前争宠成什么样。

  单星回:“我也觉得是该接回来住一阵儿。狗越惯越不像话,你瞅瞅单博士,那哪是只狗,他现在简直就是我祖宗!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自从你爹接它去养,可会狗仗人势了,现在连我都不妨在眼里了。以前我喊它往东,它绝不敢往西,你看看我现在喊它一句,它搭不搭理我。”

  沈岁进嗤笑了一声:“谁叫你见了老丈人跟鬼见愁一样,小东西可会察言观色呢。”

  “中午吃点什么?我给你煎一块牛排,再水煮几只虾和花椰菜,给你调个泰式甜辣汁儿?”她爱吃西餐,他经常给她煎牛排。

  从一开始煎牛排总是过火候,到现在拿捏熟度已经炉火纯青。

  “那我还要一个奶油蘑菇浓汤,阴雨天,总是想喝一些热乎乎带甜底儿的食物。”

  剐蹭了一下她的鼻子,喊她去沙发上看电视,他准备开始做饭。

  沈岁进拿了张毯子盖在腿上,举着遥控,侧卧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  她不会做饭,唯二两次下厨,还烧坏了两个锅。

  家里的钟点工为了守卫锅,已经明令禁止沈岁进这种生物出现在厨房边境五米以内。

  单星回也不会做饭,他是在香港的时候,为了她才学会做饭的。

  他在香港硕博连读,她同步念完硕士就去凤凰卫视工作了。他学校和她的工作地点离得很近,两人索性就在两点之间租了一个房子。

  在那个八十平的小公寓里,他给她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饭。现在回想起来,仍然会想念当初那种在异地互相依偎的感觉。

  用相互依偎来形容,似乎还不够味儿,得用相依为命来形容。

  她最喜欢自己生病时候的状态,病一场,废一场。单星回再忙,都会从实验室赶回来给她做饭、炖汤。有时候,一星期没见到他,她就会忍不住期待自己赶紧得一场重感冒。

  病了,她撒个娇,再过分的事情他都会答应。

  譬如那次生病,她说自己要跟着新闻编辑部的老师去阿富汗,去那个战火连天的西亚世界。单星回沉默了一夜,第二天还是答应了她。

  沈岁进知道,家里任何人都不会同意她去,她唯一能获得支持的突破口,就是单星回。

  那是一个没有具体归期的采访行程。当地战事激烈程度随时可能出现变化,战役地点随时可能蔓延转移,可能今天她在喀布尔,明天就得跟着军队坐大卡去赫拉特。

  她不是心血来潮,只是觉得机会难得。好像人生总需要一次疯狂的冒险,来证明自己曾经年轻过。

  那几年,他跟着许瑞这个几近疯狂的物理狂人,似乎渐渐寻找到了他的人生方向。

  她不想示弱,她也想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个目标。

  那个目标甚至至今她都叫不出具体的名目,就像她一开始选择读新闻系,只是因为想看人间百态,并不清楚选择这个专业,会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什么变化。可她知道,本没有意义的人生,正是因为不断寻求意义的过程,才逐渐变得清晰明朗。

  人生旅程充满了彩蛋,当彩蛋突然在你面前冒出来,你很难不被它吸引,你会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这颗彩蛋,去看看它能给你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惊喜。

  向台领导申请去阿富汗跟踪战地报道,就是沈岁进人生中那颗至关重要的彩蛋。

  如果不是经历过那半年在阿富汗的枪林弹雨,沈岁进或许永远不会明白,即使生在和平年代,局部的动荡所引发的蝴蝶效应,会牵引出多少苦难。而降生在和平的国度,本身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情。

  她爱她的祖国,衷心地祝愿她热爱的这片国土,能强大到再也不用看这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脸色,也期待这片国土不会辜负爱她的每一个灵魂。

  那种饱含激情热爱一片土地的情绪,最高昂、最浓烈的时候,就是在她的双脚平安落地国土的那一刻。

  接机仪式,台里特地请了她的家人和恋人怀捧鲜花来机场接机。

  见到生命里那些熟悉的脸孔,那一瞬间她的眼泪溃不成军。

  那一天她真是哭惨了。

  那一天,她像是回到了纯真的小时候,一点儿不介怀成年人之间的克制与体面,满面是泪地好好拥抱了阔别半年之久的每一个亲人,并当众长吻了她的恋人。甚至当晚,她一点不避嫌地在长辈面前,和单星回同睡一屋。

  她好像真的变勇敢了,再也不畏惧人言人语,厚脸皮且没心没肺。

  沈海森在她和单星回的出租屋里,捏着她脸颊的肉,砭她:“大丫头不害臊。”

  沈岁进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捧着枕头,钻进她和单星回的房间。

  生命如烟,转瞬即逝。本来他们就在一起呀,大好时光,他们为什么要分开?为什么要浪费?

  在战地见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,她一点儿不在乎人生有没有明天。把握当下,和爱的人一起没羞没臊地享受快乐,是她唯一该做的事情。

  过于那一晚的记忆,沈岁进至今回忆起来,唇角仍是抑制不住地微笑。

  她可能在战地呆习惯了,睡前都会顺手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胶带。等从包里掏出透明胶带,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安全的国内了,于是随手把一卷胶带放在了床头柜。

  她去浴室洗澡出来,看见单星回上身裸露,兴致勃勃地用食指转动着那卷胶带。

  他眼神迷离,鼓动喉咙,性感又暧昧地问她:“沈老师,今夜是捆胶带的羞耻play吗?”

  沈岁进指了指他手中吊儿郎当的胶带,爆笑出声:“救命,drshan,那是我在战地睡觉时候,用来在窗户上贴米字型记号的。这样的粘法,可以防止窗户玻璃被炮声震碎,以免我沉睡的时候被玻璃碎片划伤。”

  单星回难掩尴尬地咳了一声,不过很快重整旗鼓,虚心求教地问她:“那沈老师,今夜您准备赐教什么play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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