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吃糖 “正巧,孤也想尝尝味道。”……_渣了暴君后我跑路了(穿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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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吃糖 “正巧,孤也想尝尝味道。”……

  “阿慕,你莫要误会,阿娘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沈氏握住女儿的手,“就算你被迫失身于新帝,阿娘也不会觉得你名节有失。这世道对女子本就太过苛刻,有许多事,又岂是你我能做主的?”

  “阿娘从前埋怨你爹爹,让你入宫做了承安帝的皇后。后来承安帝山陵崩,留下遗照让你辅政,那时阿娘还暗自松了口气,你在宫中当个大权在握的太后,虽不自由,但起码不必受制于人,哪想到,漠北王他竟会举兵谋逆。”

  沈氏轻叹,慈爱地望着女儿,“阿慕,此事你若觉得难堪,不愿告诉双亲,便藏在心底吧。阿娘希望你记住,无论何时,阿娘都不会对你不管不顾,将来若有机会,必定接你回来。”

  她母亲未嫁人前,曾是走南闯北的商贾,代她外祖父掌管着名下十来家商号,气度与胆识都远胜深宅妇人。

  是以,母亲说这些话宽慰她,苏慕宜并不觉得意外。

  她撩起衣袖,将小臂上那颗殷红的守宫砂给母亲看,“阿娘放心,我与他无非是逢场作戏。”

  当初她不情愿入宫,起初装病避宠,后来便让母亲找来能让男子产生行欢幻象的奇香,掺入熏香中,每逢承安帝过来,她便点上香丸,避开与他亲密接触。

  承安帝不喜她的木讷性子,又忌惮她有孕,故而召她侍寝的次数寥寥无几,竟也瞒天过海遮掩过去了。

  至于霍,他厌恶熏香,这样的法子自是不奏效。庆幸他对女人提不起兴致,所以并未真的强迫过她,此前种种,皆是为了掩人耳目。

  沈氏美眸中流露出震惊,“怎会如此?”

  苏慕宜笑了一笑,将近来的见闻与母亲娓娓道来,顺带提了一下提起落水后所见场景,不过没说自己上辈子的事,只道是菩萨托梦,指点她做出应对之策。

  “阿弥陀佛。”沈氏双掌合十,“阿娘就知道你是个福泽深厚的孩子,等来年来春,我必定喊上你爹爹,再去云栖寺多捐一倍香火钱。”

  在母亲身边,苏慕宜放松许多,“阿娘不要着急,我必定尽快归家陪伴阿娘和爹爹。”

  沈氏点头,起身去螺钿柜,翻出一个楠木小匣,“这是为你准备的调理药丸,这几月宫中看管极严,找不到可以捎带此物的宫人,你今天带回去,记得按时服用。”

  苏慕宜接过揣入袖中,隐隐担心霍不会同意她将来历不明的药丸子带入宫中。

  见她失神,沈氏轻拍她的手,“怎么了?可是药丸不管用?最近小日子正常了没有?”

  苏慕宜忙答母亲的话:“好了许多,慢慢恢复了正常。”

  “有起色就行。”沈氏道,“承安帝这人看似宽仁和善,却暗地里用这种阴毒法子损伤你的身子,还好当初发现得不算晚……”

  话音未落,苏莞宁快步进来,“婶母,阿慕,陛下派中贵人前来传话,要启程回宫了。”

  沈氏神色微变,舍不得女儿就此离去,苏慕宜含笑安慰母亲,“阿娘放心,我必定平安无事,秋露亦是。”

  近侍在梅苑门口等候,时辰耽误不得,沈氏抹了抹眼角,“去罢。”

  苏慕宜向母亲道了个万福,柔声对堂姊说:“我不在家中,烦请阿姊帮忙照顾好双亲。”

  “阿慕且放心。”苏莞宁亦是不舍,杏眸盈着点点水光,“去了宫中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
  怕霍那边催促,苏慕宜不敢久做停留,与家人道过别后,便戴好帷幔往府门口去了。

  马车停在石阶下,英国公立在门外相送。

  苏慕宜努力扬起笑,语气轻快地道:“爹爹,女儿回去了,等来日得了机会再回府中探望父亲。”

  却不知,几时才能盼到这样的机会。

  英国公颔首,摸出油纸包,放到爱女手里,“宁州一带特产的青梅糖,你拿回去尝尝味道。”

  这包青梅糖跟随他辗转千里,来到靖安,好在因天气寒冷,糖块没有变质。

  苏慕宜鼻头微微发酸,向父亲行礼告辞,转身朝马车走去。

  这次,总算多了个可以踩脚的小杌子,待她登上马车后,余泓将小杌子撤走,归还给英国公府的仆僮。

  苏慕宜明白他的好意,浅浅一笑,“多谢中贵人。”

  余泓亦笑,“苏娘子折煞臣了,此乃陛下的吩咐。”

  闻言,苏慕宜不禁惊讶地想,他何时这般好心了?

  进入车厢里,霍斜靠软枕假寐,倏地睁开双眸,“是什么味道?”

  不得不说,这人生了个狗鼻子,连气味极淡的梅香都能嗅出来。

  “是白梅香。”苏慕宜轻声解释,“妾回内苑的时候,母亲房中供着几枝白梅,身上难免沾染了些味道。”

  霍仔细分辨了下,确认她所言不假,这才放松地倚着软枕,瞥了一眼她攥在手里的纸包,“这又是什么?”

  “妾的父亲从宁州带回的青梅糖。”苏慕宜记得他似乎一直都挺喜欢甜食,便问,“陛下要尝一尝吗?”

  “孤不是三岁小孩儿,不吃这些零嘴。”

  拒绝就算了,还不忘捎带讥讽她一句,不过她今晚心情格外好,权当是耳旁风。

  苏慕宜打开纸包,拿起一颗放入嘴里品尝,梅子特有的清甜味在舌尖绽放,味道的确很不错,便又含了一颗。

  她吃得两颊圆鼓鼓的,并把纸包叠好,郑重收在袖子里,仿佛是什么天下至宝。

  霍扫了眼,收回视线,继续阖眸假寐。

  眼下还未到宵禁的时辰,外面长街热闹得很,叫卖声、欢呼声不绝如缕,饶是霍有意闭目凝神,奈何胸腔里那颗心子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。

  幽冷梅香萦绕在鼻息间,提醒他车厢里还有一个人,数月前,他还是那般忌惮苏氏,可如今却安然自若与她共乘一车。

  他有点儿烦躁,又有点儿不安。

  蓦地,马车停下,霍睁开眼,神色冷厉。

  余泓在车外禀道:“陛下,前方有西境胡人在表演百戏,百姓们攒聚一处观看,将桥头的路都堵住了。”

  百戏是西境小国传来的杂耍,常由高鼻深目的胡人表演,似真似幻,亦真亦假,在大燕民间很受欢迎。

  既然路被堵住了,换一条走便是,他此番秘密出宫,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晓,不必大张旗鼓驱散百姓开路。

  霍沉声道:“这点小事也要来禀报孤?”

  余泓悟出他的意思,惶然告罪,并吩咐车夫改道走朱雀街,经由宣华门回宫。

  如此大费周折绕道,不免耽误了时辰,小案上点着的烛台将要燃尽,火光越来越暗。

  霍抬起下颔,示意她去挑灯芯。

  苏慕宜取下银簪,将烛芯拨了拨,希冀它可以撑到回宫。

  然而,烛火一点点黯淡下去,整个车厢沉入无边夜色。

  黑暗中,看不清楚彼此的神色,苏慕宜正犹豫要不要打起帘子,让月光照进来,却又担忧此举会让风寒刚痊愈的霍再度染病。

  霍肃着脸,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直到苏慕宜轻声问他:“陛下,车中有备用灯烛吗?”

  “没有。”他斩钉截铁地道。

  她应了一声,又道:“应该快到宣华门了,委屈陛下再多坐一会儿。”

  霍没接话,自是认可。

  官道上有一处坑坑洼洼的路段,车轮飞快碾过,整个马车剧烈颠簸起来。

  苏慕宜坐姿不稳,笔直往前倾倒,她一紧张,伸手想扶住小案撑起身子,却不想摸到了一片衣袍。

  掌心仿佛被炙热烙铁烫到,她忙不迭收回手,可那人却偏不让她如意。

  粗砺的手掌摁住她的柔夷,黑暗沉闷的车厢里,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要快一些,脸颊微微发烫,一时没了主意。

  “你很紧张?”他低笑,“心跳得这么快。”

  好端端的,他又抽什么风,苏慕宜忙认罪,“妾无意冒犯陛下……”

  “有心也好,无意也罢,你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霍手上力道加重一分,“青梅糖好吃吗?”

  “正巧,孤也想尝尝味道。”

  苏慕宜:“???”

  她小心翼翼提醒他:“请陛下先松开手,如此,妾才能取出纸包拿糖。”

  霍果真松开她,“快些,不然就要下车了。”

  她摸索着打开纸包,拿起一颗想递给他,可是又看不清他的手在何处。

  霍夜中视物的目力远胜过她,他从她指尖抢走那颗糖,相触那一瞬间,仿若有一阵轻微电流淌过,酥酥痒痒的。

  她忙将手背在身后,逼迫自己快点忘掉那奇怪的感觉。

  “也不过如此。”车厢里响起他慵懒的嗓音,“就这破玩意儿,也值得英国公千里辗转带来靖安?”

  假使霍讥讽别的,她尚能装作充耳不闻,可他竟这般奚落她父亲的一片心意,苏慕宜终究忍不住反驳,“在妾心里,父亲带回来的吃食,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。”

  语气虽温柔,却带着不容否决的笃定,像是要与他辩个高低。

  霍嚼碎糖块,哂笑道,“尚食局要是只有这手艺,可是要拉出去枭首的。”

  他偏要激怒她,不知为何,但凡她流露出低落,抑或与他争锋相对时,他心情总会愉悦一些,带着恶劣的快感。

  沉默片刻,苏慕宜选择认怂,“方才是妾失言了。”

  这结果不免令他失望,霍道:“知道就好。”

  她摸出绣帕,揩去指尖糖渍,想起母亲交给自己的药丸子。

  若直接将来历不明的药丸子带回去,恐怕又要招惹霍怀疑。

  思忖片刻,苏慕宜决定与他坦诚,“陛下,妾有一事启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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